第(1/3)页 “和亲,可是以结亲求和的意思吗?” “正是。匈奴的冒顿(modu)单于势大,狼子野心,虎视眈眈窥伺中土。 今我天下初定,百业待兴,若和匈奴硬碰硬,恐不能胜。 更何况,但凡有如此强敌在侧,北方边境无论内外,皆不得安定。” 刘敬这话说得相当委婉,却正中刘季的下怀,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燕赵等地的诸侯王,包括已去世的老实巴交的前赵王张耳,其实与匈奴王庭之间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默契,这一点他早已知晓,但却无可奈何。 边境居民自幼与草原为邻,民风相近,熟悉匈奴等异域民族的情况,也善于与他们对战,虽从未获得大胜,但多少能苟延残喘地守住一部分边境。 这类私下的勾对,是明火执仗的养寇以自重,只要匈奴人不断扰边入寇,皇帝就不敢贸然对北边诸侯动手,只得采取维持现状的权宜之计。 但是,倘若一直纵容他们,无异于以自身血肉饲喂一头永远吃不饱的饕餮巨兽,终会被巨兽的贪欲反噬得尸骨无存。 若哪天皇帝不再甘心大权共享,决心逐一铲灭诸侯王,届时,不愿坐以待毙的诸侯王与匈奴联手反汉,简直是昭然若揭的结果。 这次,燕王臧荼敢于抗旨不来,倚仗的底气无非也是这点—— 新朝初立,强敌环伺,全靠他燕国这个盾牌藩屏大汉,谁敢动他? 想到此处,刘季眼里隐有杀气闪过,额上的血管突突直跳,这些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要亲手一个个拔除,此为安内; 待域内平定,自己腾出手来,便能专心对付匈奴,不必担心后院起火,此为攘外。 攘外必先安内,安内的头等大事,是确保外部不出乱子。 “所以你的计策,是釜底抽薪。为了防止匈奴与别人结盟,索性我们先示个好,抢先一步与他们修好?” 刘季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沉默半晌,挤出了这个问题。 “陛下圣明。”刘敬深深一拜, “若我朝以嫡长公主嫁与匈奴莫顿单于为妻,两国结秦晋之好,据臣估算,可替我朝换来二十载喘息时间。 足够陛下。。。。。。足够陛下剿灭内患了。 此正为臣之‘和亲’计。” “嫡长公主,你是指鲁元吗?可她已与张敖有了婚约……咳,这倒也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吧,你写个奏疏上来,我找大家同来议一议。” “臣遵命。这虽为长远之计,臣只恐陛下不舍。” “为国事,朕有何不舍?”刘季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转念一想, “对了,此事暂且不要透露予皇后知晓,朕还是找机会亲自知会她吧。” 对于以儿女婚事换取政治结盟的操作,刘季并不陌生,相反,对于其中的奥妙与好处,他简直了然于胸。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