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寸阴若岁,夜三更一个激灵起身。 窗外依旧昏沉沉,另一侧红枣鼾声轻微,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梦话,转了个头也是睡的安稳。 做梦? 夜三更起身推门而出,被裹缚成一块小天地的天井里,两鬓斑白的老者双手背负,眉眼弯弯,慈眉善目。 “小子,走一走?” 已经断定其真实身份的夜三更回手关门,一言不发。 老者率先转身,向着院外,一步丈余,丈高砖墙也不借外力,提气纵身直直跃过,轻而易举,闲庭信步。 夜三更也不托大,自顾自的开门关门,瞧着院墙道:“建墙三丈三,你那一下子岂不更潇洒?潇洒到唬人。” 静静等待的老者对于年轻人的挖苦并不在意,说着他的话道:“这几座院子比我年龄都大,我管不了。” 夜三更笑笑,又道:“去哪儿?” 老者沉吟,“你的心境诸多,唯一让我印象最深的便是借助日月更换阴阳最最平衡的时候破境,也是厉害。” “走,带你去看看我分水岭最最好看的金顶,这番景色,别处可见不得。” 夜三更出于下意识的瞧瞧木门紧闭的小院,却又自嘲的笑笑,跟上老者脚步。 谁又能在一个登堂入室的仙人眼皮子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老一小,穿廊过栋,从那处有着各地风貌建筑的后院,过演武场,有数十山卒颇有规矩的操练,再到前院,卯时一到很是自觉的杂役婢女日复一日做着分内的杂物,打扫庭院,冲冲洗洗。 擦肩而过,好似无一人注意。 “其实到了我这一步,你们这些人,都一样。”老者忽然感慨道,“用佛家那句话是什么我看众生仰头,众生见我叩首。为何?境界不同罢了。” 老者指指那些个忙忙碌碌的下人,又道:“你说都是人,他们选择庸庸碌碌过这一生,怎么可能走到我这种高度?” 夜三更嗤笑出声,道:“我从十岁忽然想习武,我家那个老头子在藏书楼里一呆半拉月,挑三拣四到把千册藏书翻了一遍,只为了决定我先炼气还是先练术,后来就力排众议做了一个前人也做过可没几人成功的决定,以气入门,气术双修。没想到也是走了狗屎运,我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精进神速,两年一境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不是频频遇到什么机缘。我也骄傲的不得了,你知道我姐怎么说的吗?” 不等老者开口,夜三更紧接道:“吃了葡萄就别说葡萄酸了。” 老者哑然失笑。 夜三更又道:“世人都说每个人出生一样起点相同,往后全靠大道机缘,这才是扯淡。你若不在良家,后顾无忧,说不得你都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 老者点头赞同,“这小妮子一张嘴,伶牙俐齿的紧。” 夜三更不置可否。 两人亦步亦趋出了偌大的院落,拐弯上了接引坪,山风袭来,煞是清凉。这也才蒙蒙亮的天空,在这空旷地带倒是视野大开,能见到东方略显亮堂。 老者走在前面,也不回头,“昨日那俩小子搞那么大动静,其实我都知道。这等窃取天道,西边那群牛鼻子怕是也都看见了。唉,都说高墙内最喜手足相残,我们这个破水寨也能闹出这么一出,可笑。” “争权夺利,也是常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