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了。-《沧海寄余生》


    第(3/3)页

    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像个初次表白的少年。但一想到聂梓煊,他心里又涌起满满的幸福感。原来这就是爱啊,这就是表白。

    之前煊煊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他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和她分开。但他分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到底算什么。他还总自卑自己年龄比她大,腿脚又不好,还坐过牢,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如今通过邓松樵这么一闹,他才发现,自己是爱她的。他是真的不介意邓松樵再怎么污辱她骂她,用肮脏的话伤她,在他的心里,她就是煊煊,要拉着自己的手睡觉,对自己笑着撒娇的煊煊。她不脏,她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孩,是自己的小姑娘,是自己的小女孩。将来她还会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自己的老伴,跟自己白头到老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对别人来说可能轻而易举,但对他们来说,太难又迟到太久了。但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守着她,再不会给别人一点分开他们的机会。

    “她很好,一点都不脏,她比谁都干净。”叶亭远又说。

    他不好意思对煊煊说的甜言蜜语,此时却像宣示主权一样自然而强势,温柔而坚定。他想,回去后,自己一定要告诉煊煊,自己爱她、喜欢她,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他不知道是何时动的心,但他现在知道了,他对她……是爱的。

    邓松樵愣住了,仔细观察着面前男人的神情。

    他发现叶亭远是真的镇定冷静了下来,眼里也全是对聂梓煊的维护和心疼。

    那这算什么,他就像个可笑的小丑,不断地挑衅他们,用极尽污辱的语言污蔑她。可结果他就说了一句轻飘飘的不在乎?不介意?

    呵呵,他们之间可真是牢不可破啊。

    他想起过去自己也当着聂梓煊的面骂她脏,她是怎么说的。她说自己不脏,是干净的,就算他们真的有了什么,她的哥哥也不会介意。

    当时她是多么骄傲,虽然流着泪,但眼里全是骄傲,全是对叶亭远的信任,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他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他想着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他们,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他挤不进去,永远也挤不进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同样是五年,他们五年,自己也五年,就这么轻贱吗?

    邓松樵眼里的得意没了,全是仇恨。他仇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都是他,都是这个该死的叶亭远!

    如果没有他,聂梓煊就该是自己的,她的信任和爱都是自己的。

    叶亭远平静下来,又说:“邓松樵,我不知道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引我见面,又故意激怒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劝你,停手吧,没用的,你是分不开我和煊煊的。”

    “另外,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别再作恶了。无论你家里再有钱,也有钱保不住你的那一天。”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邓松樵站在原地,像唱了一曲无人回应的独角戏,他还是个小丑。

    邓松樵愤恨地盯着叶亭远的背影,这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背影都能看出脚有问题。就这么个坐过牢又比她大八岁的男人,竟让她眼里容不下自己。

    好,你们相爱,你们互相信任,你们不介意,你们情比金坚。我什么都不是,那我就继续做你眼里的一粒沙。以后你想起我,心里全是恨,眼里全是泪,我要你永生永世都记得我,记得我邓松樵。

    邓松樵冷冷地看着叶亭远的背影,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他,手指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了。

    而此时,聂梓煊正在准备论文答辩,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蓦地,她捂住胸口,感觉心脏说不出的疼。是绞疼,莫名的绞疼。她脸一白,大滴大滴的汗落了下来。

    身边的室友看她的脸色都变了,焦急地问:“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心慌慌的。”聂梓煊笑了一下,好一会儿这阵心悸才过去,她说,“可能是太紧张了。”

    “别紧张,你肯定能轻松通过的。”室友安慰她。

    “嗯。”聂梓煊点点头。进行完论文答辩,吃了散伙饭,她的大学生活就算正式结束了。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她就可以去找哥哥了。

    上面的同学已经答辩完毕,只听主持老师喊:“下一位同学。”

    聂梓煊站起来,自信又大方,微笑地向前走,就像走向她光明美好的未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