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了。-《沧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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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不是真的。”

    “呵,看来你们还没睡过啊。”邓松樵瞥了他一眼,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额头,“也对,聂梓煊是怕你嫌弃吧。怎么说,你们分开时,她还是十八岁的清纯少女,像个女神的存在,要是被你发现她是被我翻来覆去玩过的人,多少会担心你的看法。”

    “闭嘴!不要再说了!”叶亭远脸色铁青,要不是被脑中残存的理智拉着,他早冲上去了。

    “啊?生气了?可我也不过是实说实说。其实嘛,亭远哥,这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是为了救你,况且聂梓煊配你,你也不亏啊。你不知道吧,她的皮肤特别好,躺在床上,全身肤白如雪,泪珠儿却一直掉落,又一副不敢反抗的样子……”

    叶亭远忍无可忍,冲了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眼里一片血红:“闭嘴,我叫你闭嘴!”

    邓松樵一脸无谓地继续说:“怎么,听不下去了?她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不让你被打,她把自己献给了我,任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人比她更配合了,啊——”

    叶亭远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狠狠地砸下去,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

    他的煊煊,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煊儿,竟这样被邓松樵污辱。他要杀了邓松樵,杀了这个衣冠禽兽,杀了这个人渣,这个变态!

    这一拳打下去很重,邓松樵的嘴角裂了,可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大声说:“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是你,是你把聂梓煊变得这么下贱的!”

    “还有,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坐过牢的人,竟然还有脸来找她,你配得上吗?

    “呵呵,其实还是挺配的,破鞋配犯人,天生一对!”

    ……

    他继续嚷嚷着,看着叶亭远已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会冲过来,反而更高兴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说:“想报仇是吧,那来吧!”

    叶亭远没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仇恨地盯着邓松樵,心里叫嚣着:杀了他!抢过那把刀,杀了这个人!

    “怎么了,不敢?”邓松樵还在挑衅,“聂梓煊为了你,让我白白睡了一年多,你听了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连为她打一架都不敢。”

    “哎呀,我真是心疼她。她得到什么了?

    “对啊,你们情比金坚,可是叶亭远,你真的不嫌脏吗?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叶亭远的眼睛已经充血得快要爆炸,可看到在阳光下闪着刺眼冷光的刀,反而有一瞬间的冷静。

    不对,不对劲,这件事情有些奇怪,邓松樵为什么一直在挑衅自己,甚至连刀都准备好了?

    他是在激怒自己,叶亭远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要冲上去的脚步也微微一滞。

    他停下来,看着邓松樵,看着他不断地叫嚣着,说着污辱煊煊的话,眼里全是得意,还有一丝急促,似乎是在期待。邓松樵究竟在期待什么?

    不对劲,直觉告诉叶亭远不对劲。他刚才太愤怒了,都没去想邓松樵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就算是真的又怎样,聂梓煊还是他的小煊儿,还是他的煊煊。

    他脑子里冒出煊煊总问自己的问题——

    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当然,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叶亭远想到这儿,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邓松樵是为了什么。

    当年自己一入狱,邓松樵就利用自己来操控煊煊,连来见自己一面都不行。如今,他是在制造机会,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冲过去打他,让自己因为打人被抓,可能还会被抓去坐牢。可能邓松樵早就计划好了,不然不会连刀都准备好了。或许这一次,他真的会在狱中找机会解决掉自己,然后,煊煊就糟糕了。

    想到这儿,叶亭远完全冷静下来。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才自己真的一时冲动和邓松樵起了冲突,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好不容易等到呼吸平稳了些,他看着邓松樵,开口道:“我不介意。”

    “什么?”邓松樵愣住了。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介意。”叶亭远又重复了一遍,神情很认真,还很严肃,像是在说一个一生一世的誓言,“煊煊很好,她是最好的。”

    “我爱她,我爱聂梓煊。”叶亭远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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