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帝又让我这个苦命的老寡妇,如何能分出心神,去主持太子的册立大典?” “宗亲诸王的移封,还有诸皇子的分封事宜,太后当也有了成算?” 一個‘父’字轻呼出口,御榻上的天子启便猛然一抬头,面上阴戾之色,纵是刘荣都不免心底一颤! 直勾勾定了刘荣足有三息,天子启才不着痕迹的朝身后,坐在御榻另一侧的窦太后轻一摆头。 眼看窦太后的情绪冷静下来了些,天子启便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但要说,如此拙劣的栽赃陷害,居然是出自父皇的手笔,孙儿,可就是八百个不信了……” 做不成母子,那就按君臣来处吧…… “不会是阿武的。” “孙儿有多羡慕梁王叔,便也就有多心疼父皇。” “田叔,是朝野内外公认,且无人不敬之、重之的长者。” ——御榻之上,母子二人目不斜视,齐身而坐,目光却没有哪怕片刻偏向彼此; 而在御榻两侧,刘荣和姑母刘嫖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对到了一起。 真要说起来,过去这些年‘纵容’梁王刘武纵容的最严重的,必属当今天子启。 看着天子启、刘荣父子离去的背影,刘嫖只本能的察觉到哪里不对。 此言一出,刘荣面色应声一紧,御榻另一侧的刘嫖,也是瞬间将眼球贼兮兮转了起来。 许是经历过一次调动兵马,险些血洗长乐的‘肆意妄为’; 在涉及刘荣储位的事上,天子启对窦太后的态度,也是一次比一次强硬。 “好歹也是先帝手把手,教了二十多年的储君。” 诡异; 其内容,朝堂早就有了结论,窦太后颁诏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天子启也只查看了一下移封诏书的内容有没有出入,便也将其收回了木匣中。 以一种好似通知的语气,给窦太后强调了一下明日,汉家朝堂中央的行程,天子启终于侧过头。 “——皇祖母护子心切,孙儿对梁王叔,很是羡慕。” “若是有错漏,太后便补上着些。” 人数不算多,总共三人,涉及四个诸侯国; 只嘴上,仍是云淡风轻道:“没那个心思啊……” 三两句话的功夫,窦太后便在已经板上钉钉的储君太子一事上,再次增添了几分变数。 “我儿梁王,都快被扣上‘雇凶行刺九卿二千石’的罪名了;” “——身后之事,该给的尊荣,儿会给。” “甚至连晁错的门生故吏,乃至法家——儿都想到了。” 天子启话落,窦太后也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状,只轻轻一抬手; “只是……” ··· “说梁王叔蓄养死士,又或是重金雇凶,来长安刺杀朝堂重臣——尤其到了长安之后,第一个便将皇祖母私交甚笃的袁盎杀死,孙儿是一百个不信。” 本就正气头上,听闻刘荣这声小心翼翼的轻唤,循声睁开眼,也见到了刘荣那模糊的身影; 故作为难的稍沉吟片刻,才试探着开口道:“孙儿愚以为,这件事,当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语带试探的一语道出口,刘荣双眼只一眨都不眨,死死盯在祖母窦太后的脸上,似是非常担心祖母再度暴怒。 也并未和老爷子有眼神交流,就好似门神般,绷着脸往那儿一战,便摆出一副再也不管这档子糟心事的架势。 ··· “还有袁盎那边。” “不会是阿武的……” 却是不等刘荣呼出一声‘孙儿告退’,便一言不发的朝着殿门外走去。 “好。” “——等皇帝回了未央,我便找田叔入长乐,交代田叔往睢阳走一趟。” 刘荣眼神对着御榻上的母子俩一阵使眼色,御榻对侧的姑母刘嫖,却是讳莫如深的瞪了刘荣一眼,又急促的一摇头。 “便依太后所言。” 看出姑母刘嫖眼神中的含义,刘荣却是微一愣,旋即便自然的低下头去,切断了与姑母刘嫖的眼神交流。 “更是先太宗孝文皇帝,留给朕的。” “失去了这样一个忠臣,是宗庙、社稷的悲哀。” 下意识一声轻呼,却见母亲也从榻上起了身; 拄着鸠杖,颤巍巍挺起腰,遥望向天子启离开的方向。 眼看着皇帝老爹和太后祖母,在御榻上坐出了‘同桌’的姿势,刘荣暗下也是一阵莞尔。 而是稍有些做作的伸长脖子,踮起脚尖,跨过祖母窦太后的身影,看向坐在御榻另一侧的皇帝老爹。 对于诏书上的内容,天子启面色不算好看,却也没开口多说什么,显然是忍着恶心认下了。 “母亲?” “派人去睢阳查查吧。” 刘荣当即心下了然,小心翼翼的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便自御榻后方绕到了另一侧,缓缓拱起手。 “就算不把自己当做是朕的母亲,太后也好歹不要忘记自己,是太宗孝文皇帝的妻子。” “儿就算是要算计谁,也不至于这般粗糙。” 两相全害,取其轻者。 初步得了成效,刘荣却并没有急于趁热打铁; “倒也难为皇长子,为我儿梁王说了句公道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