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似乎是陆云乘六年以来,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再一次说起这件事情。 哪怕是时隔六年之久,他的记忆依旧如新。 他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大皇兄的血,那血在漫天的大雪中留有一丝难以消退的温热。 陆云乘下意识顺着视线看到自己的手上,映入眼帘的是战士慌乱之下的惊恐,和无尽的红。 那红,是将士们流淌的血...... 苏青妤坐的位置距离陆云乘最近,对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哀伤、不甘和愤怒,自然也是第一个感受到的。 “六年前那一战,大皇兄带领着将士们大获全胜。” “你说什么?大获全胜?” “当年在朝堂之上,战报上不是写着险胜吗?” 安王震惊地握紧了拳头,他身侧的齐王反倒比他平静许多。 陆云乘嘲讽一笑:“他们都能将大皇兄设计死在战场上,区区一个战报而已,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回想起先前在他手上存放的那些证据,以及苏元荣写的亲笔信,安王忽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一种令他胆战心惊的无礼感。 朝堂上的诡谲,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怖。 “当年那一战,在大皇兄的部署和带领下,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正当我们庆贺之际,朝廷派来的人却在半道上出了事情。” 说到这里,陆云乘的眼眸越发阴沉了起来。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前来求援的士兵说,朝廷派来的慰问官员被北齐余孽围困,需要救援。” “大皇兄本是想亲自去解救的。是我拦住了他,让军医给他的伤上药,我则是带兵去救那些‘被围困’的朝廷命官。” “谁能想到啊,想杀我们的并非北齐余孽,而是这群狼子野心的‘朝廷命官’......” “若非大皇兄来得及时,只怕我们这群前去接应的人,会全部死在自己人手上了。” 陆云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皇兄是为了救我们,才死在刀下的。” 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不是死在守卫边疆的沙场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这是事实,也是最可悲的笑话。 直到现在大皇子倒在血泊之中却清晰入耳的话,他依旧不能忘。 他说:此生不曾悔,唯剩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