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在他对面坐下,问起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骆大人,家父在我来之前说,让我到了西南之后去找邵臣磊大人,依大人之见,这位邵大人可能信任?” “不能。” 骆忱轻哼一声,随即眯起了眼睛,“你可已经见过他了?” “还不曾,兹事体大,事关白家生死,我也不敢贸然相信其他人。” “那你比你老子聪明。” 白卿卿:“……”谢谢? 骆忱说,邵臣磊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凌将军死后,他也是不敢相信任何人,这才发现邵臣磊的异常,表面上客客气气称兄道弟,还阻止旁人责怪他的背叛,实则却是推波助澜,抽掉他在西南的所有依仗。 “坏就算了还蠢,掌权西南这些年毫无建树,当年凌将军在的时候可是……” 骆忱至此轻叹一声,“罢了,凌将军已经不在了。” 既然宁宴和白卿卿已经知晓自己的底细,骆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当做故事一般说给他们听。 当年,最后站出来作证凌彬羽叛变,乃是凌将军的意思。 他对骆忱十分信任和看重,希望自己的副将能够逃脱诬陷,便以等着他替自己翻案为由劝说了他作证,也更是因为当时的境况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可没想到的是,凌家上下却惨遭毒手。 这些年骆忱不知见过多少好像宁宴和白卿卿这样,来向他打探当年的事,骆忱的态度从来都不曾变过,一时他根本不信那些人,二是,即便来寻他的人当中真有想为凌将军打抱不平的,他也不觉得他们有那个本事。 他说他也知道凌将军的幼子没死,他也是无意间知晓的,当年暗中冒险将人送走,却不敢再做更多,生怕被人察觉。 骆忱就一直等着,抱着微小的希望,等着会不会有一日凌将军的儿子羽翼丰满了,等着有一日有能力与那些势力对抗的人出现。 他只有一次机会。 白卿卿听完打从心底里佩服骆忱,一个人能隐忍这么多年还初心不改,这得是什么样的忠诚和大义。 “那凌将军之子如今身在何处?” 骆忱抬眼看向宁宴,“这就要问这位指挥使大人了,你不是说我总会相信你?我思前想后,若要我相信你,唯有凌将军之子现身,就是我要见的人是真是假就未可知了。” 宁宴笑得淡然,“骆大人不愧是凌将军的副将,是真是假,你一见便知。” 他二人说话的语气十分客气,好似在谈论一件寻常的事,只有白卿卿有些激动,“真的吗?凌将军的儿子就在西南?你怎么也没跟我提过?” 宁宴扭头看她,浅笑道:“你见过的。” “我还见过??” 白卿卿越发震惊,努力在脑子里搜寻,未果,“我真的见过吗?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说着,密室的门开启,从外面走进来一人,白卿卿转过身去看,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眼睛慢慢地睁大。 还……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