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怀痛恨自己往日太过闲散,太相信别人,以至于如今连女儿的生死都没法亲自确认,乔氏攥着他的手垂下泪来,“我只要卿卿平安无事,是什么都愿意的,咱们在这里着急也无济于事,且等着吧,我不信我女儿这样命薄。” 白家这里愁云惨淡,平亲王却犹如夏日饮下了冰酿一般通体舒畅。 “那小儿就败在他的自大上!哈哈哈哈哈!以为自己替皇帝做了点事就可以狂妄了,殊不知还差得远呢,年少轻狂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符杨宏惬意地摸着自己的胡须,消息刚传来他也将信将疑,然而宁宴麾下的鳞甲卫确实暂停了去往西南的脚步,比他的人都要勤快地试探去崖底,宁宴手下那个叫牧曙的更是像个疯子一样不要命地追杀他的人。 这让符杨宏不得不信,如今是连皇上都着急地派出了人手,显然也是慌了。 “怪不得老神仙说我鸿运当头,乃是心想事成之兆,妙啊,果然是神机妙算!” 符杨宏看着都像是年轻了几岁,容光焕发,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他的喜悦,“逸儿呢?他不是在府里?” “王爷,符逸少爷在他的书房,这两日都没出来过。” 符杨宏微微动了动眉,“我去瞧瞧他。” 书房里,符逸眼里血丝遍布,面前放着宁宴身死的消息,他却没办法看进去一个字,他不相信!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宁宴若死了,那卿卿呢?连他都中了招,卿卿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逃得了? 符逸恨不得立时赶过去亲眼确认卿卿的安好,但他的理智拦住了他,将他关在书房里。 若卿卿无碍是最好,倘若,她真的出了事,他便是这世上唯一能够实现她心愿,令她在九泉之下安息的人,他不能在这种时候不管不顾! “逸儿,为父进来了。” 符逸回神,慢慢地起身,给符杨宏行礼。 符杨宏瞧见他的模样大吃一惊,“我儿怎的如此憔悴?快坐下,这是怎么了?” 他扫了一眼书案,看到了宁宴的消息,“莫不是因为此事?” 符逸垂下眼眸,“我是不敢相信,这宁宴往日行事捉摸不透,怎的就真的这么容易死了?我怕事有蹊跷,想得入神了才会如此。” 符杨宏哈哈哈地笑起来,拍了拍符逸的肩,“你呀,忧思过虑,他宁宴再厉害,还能百毒不侵,刀枪不入?说到底他也就是个人,不过是有那么些本事,被人吹上了天罢了。” “……是儿子多虑了。” 符杨宏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你心思缜密这很好,只是凡事也不可钻牛角尖,为父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天时地利人和又样样不缺,他若还死不了,那不成妖怪了。” 符杨宏言语间有着隐隐的得意,“任他往日不可一世,在我看来也只是个黄口小儿,没了他,朝中许多事都能顺畅些,逸儿,为父对你,可是寄予了深厚的期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