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请进门,奉为上宾,白景怀郑重其事地向他表示感激,“多谢大人出手相助,若非大人您,我等恐怕都无法安坐家中。” 宁宴一向对这些事儿没什么耐心,也就因为是白家人,他表情没显出不耐来,但他的目光明显心不在焉,转了一圈之后没瞧见白卿卿又默默地收回来,淡淡道,“受人所托而已。” 他从容地坐下,“当日偶遇白姑娘请我帮忙,我与她相识一场,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啊……宁大人果然是……古道心肠。” 白景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宁宴主动提起白卿卿,按着礼数应当让卿卿来见一面才是。 可他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宁宴进府后总共就说了三句话,两句都跟卿卿有关,一旁白岩也目光闪烁地看他,趁着让人去叫白卿卿过来的当口,悄悄地凑到白景怀耳边,声音气若游丝,“父亲,他该不会瞧上卿卿了吧?” 白景怀默然了一下随即摇头,不至于,他闺女他自己知道,宁宴这样的人应当不会喜欢娇气的小姑娘才是。 过不了一会儿白卿卿过来了,看到宁宴眼睛亮了一下,行礼之后就在他身侧坐下,歪着脑袋目光热切地将桌上的点心往他面前摆,“这个不甜,是我家灶上厨娘拿手的点心,虽然不如燕来楼精致,可味道是极好的,你尝尝。” 白景怀大惊,卿卿跟宁宴说话的口气是不是太过随意了? 然而宁宴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慢吞吞地从她拉过来的碟子里捏了一块点心丢入口中,拿了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指尖。 白卿卿期待地看着他,“如何?” “……尚可。” “行吧,尚可也已经不错了。” 她自顾自地笑起来,像是自己得了满意的评价似的,拿了茶杯想喝茶。 谁料刚伸手,宁宴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掰开,眉头微蹙,“伤还没好?为什么不好好擦药?” 白卿卿掌心好几道纵横的划痕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她也就任由宁宴抓着,嘴里却认真地辩解,“擦了的,每日都有上药,这才几日哪儿能好得那么快?不信你问紫黛。” 立在后面的紫黛浑身一震,抬头就发现宁宴还真的回头看自己,吓得疯狂点头,等人头又转回去紫黛才悄咪咪地拍了拍心口,好可怕。 白卿卿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松开,我喝水。” 她拍几下,白岩的心就跟着跳几下,宁宴松开手,习惯性地在她手腕上揉了两下,“我没使劲,别一会儿红了又怪我。” 白岩:……又?为什么是又? 他心里涌出一堆堆的疑惑,都要从脑门冒出来了,妹妹却无所觉地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对身边坐着个锦衣卫指挥使全不在意的模样。 白岩身子歪了歪,靠近白景怀声音微不可查,“父亲,他该不会……” 白景怀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脚,不可能,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