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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块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并不是一笔小开销。

    一方面现在的经济不景气，赚钱并不容易。另一方面则是美国人没有攒钱的习惯，骤然要拿这么一笔钱出来，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实在太吃力了一点。虽然说是为了孩子，没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但是腰包里的窘迫还是让这个父亲涨红了脸，嚅嗫了起来。

    “先生，能不能少一点或者分期......”

    “你觉得我在帮助你女儿的时候少出上一点力或者也来个分期怎么样？”翻了个白眼，老摩根显然没有一丁点同情心泛滥的意思。“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医院吗？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一笔笔地追讨债务。要么成交，要么带着她离开。没有第三条路给你选择。”

    这样刻薄的言语让父亲的脸色发白，但是他却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老摩根说一个不字。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只能咬紧着牙关，对着老摩根点起了头来。

    “一万块，成交。只要你治好我女儿，我会把钱给你的。”

    “聪明的选择！”咧着嘴露出了一嘴发黄的牙齿，老摩根鼓了鼓掌，给这个父亲送上了这么一句赞语。当然，这是为钱说的废话，没有丝毫价值可言。他自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就已经是走到了一张病床前，对着这个父亲示意道。“把她放过来吧，我们的驱邪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放在这上面？”看着面前这个破破烂烂，连被单都满是发黑的血污和虫蛀的破洞的病床，父亲忍不住又是犹豫了起来。这样一张床，连他这个大男人看在眼里都会有一种发毛的感觉，你让一个小女孩躺上去，这不是在搞事吗？别的先不说，你好歹经营着一家大酒吧，难道连一张好一点的床都拿不出来吗？

    如果说不是有求于人，这个父亲立刻就能骂出声来。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是僵硬着脸，对着老摩根提出了要求来。

    “能给我们换一张床吗？先生，我们是付了钱的。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个顾客该有的待遇吗？”

    “怎么，你觉得这张床很烂吗？嗯...你叫什么来着？”

    “雷伊......”记得自己已经报上过一次名字的父亲皱了皱眉，显然他对于老摩根的态度已经是越发不满了起来。

    不过，哪怕他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老摩根还是毫不在意，完全是一副我行我素的做派。

    “好吧，雷伊。你以为我是闲的无聊才在这间房间里摆上这么一张破床吗？我是白痴才放着橡胶做的软床不睡，去睡这种大兵的行军床？给我听着，白痴。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是医院，别拿医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章制度套在我头上。你要的是我给你女儿驱邪，不是给她看病。你要是记住这一点的话，就不应该对我提出这么愚蠢的要求来！”

    “你以为这张行军床是什么普通的破烂玩意。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从二战战场上，一艘叫做红色漂泊者的医院船上搜出来的宝贝。曾经有一百个人，一百个从战场上受了重伤，险些丧命，但是最终却被抢救过来的人躺在这张床上。它上面没有搭过一个死人，也没有一个人死在它上面。所以，它是被命运眷顾的，是拥有着神奇力量的。你想要给你女儿换床？可以。把她搬到后面去，房间后面倒是有一张舒适的大床来让她躺下。不过她能不能熬到最后，那我可就不肯定了。”

    老摩根把话说得如此清楚，这个叫做雷伊的父亲当然不可能再由着性子胡闹。他顾不了那些看上去发毛的东西，直接就把自己的女儿放了上去。而看着他的这幅表现，老摩根立刻就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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