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一帘幽梦惊人醒

    一

    英歌结婚，自己虽不情愿，但怵惧父母，特别是母亲的话语，深使自己不安。加之自己夫君对自己的百般体贴和他那深谙世事及处事行为，更让自己敬之有佳，自己怎能有异想？还有公婆对自己的百般疼爱，使自己深爱这个家和这个家的所有人。但对当年那个小少年自己仍心有所想。这所想就作为人生的美好记忆吧。我不能为了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小少年背叛自己现在的夫君，伤害他的心。毕竟现在的夫君是父母最心爱的女婿，也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终生伴侣。都说人无完人，在自己看来，夫君及公婆就是完人，就是完美无缺。自己在婆家更是觉得幸福无边。而自己在夫君眼里，就是被夫君深深疼爱的小妹妹。结婚几年，自己一直没有怀孕。盼孙子眼蓝的公婆从没说过一句怨言。总是说：“不急，正是玩的年龄，趁着没孩子，好好玩几年。”多好的公婆呀！为了儿媳怀孕能有好身体，婆婆总是告诉厨娘给自己做补身子、增营养的饭食。还时常告诉自己说：“英歌，你就是妈妈的亲闺女，在家什么事情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就说话，就吩咐厨娘做。你想吃的水果咱当地没有的你只管说，你爸爸经常到大城市他都可以给你买到，千万不要委屈自己。”自己听了婆婆的一片关爱话语心里总是暖暖的、甜甜的。并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妈妈关心，您的话我会全部记在心里，并且会遵照您的话去办。”婆婆听了自己所言总是笑着说：“全记住就好，会遵照我的话去办就好，千万不能拘束、更不能委屈自己。首道不在你身边，妈妈唯恐你受屈。”婆婆的一番话语自己深受感动，这么好的家，这么好的婆母自己怎能忍心伤害他们。还有自己已经融入这个家，离不开这个家，离不开自己的夫君。想到这，自己只有改变初衷把小少年深埋心底作为永久的记忆。虽然自己已经把信物抛出送给小少年，但毕竟没有成为事实婚姻。具体那个信物就作为小少年永久的留念吧。想到这，自己自责地低语：“唉，为什么当初那么不沉着？为什么当初心飞得那么快？为什么当初那么迷恋小少年？这一切所为全怪自己不好。全怪自己坐船太大意没有提前系好凉帽带，并且渡船时系凉帽带早不系晚不系，偏偏等风吹来系凉帽带？这真是老天有意捉弄自己呀！风早不吹，晚不吹，偏偏自己系凉帽带吹来；吹跑了凉帽，才有小少年不失英雄本色纵身跳入运河追回自己的凉帽，才有自己与小少年的对视，才有自己怦然而动的心，才有自己沉迷于爱并爱得不可自拔的思绪。”自己想着，如今自己已经成了有夫之妇，并自己是深爱夫君的，但对小少年自己只能作为过客深埋心底。

    二

    小少年如今怎样？他是否还穿一条百纳裤头？他是否还是泥巴满身？他是否还在摸鱼虾？他的家是否有变化？当年的媒妁提亲他是否还记忆尤深？还有自己当年赠送他的手帕他是否深陷情思？这些自己不得而知。但每当想起这些，自己总是掉入爱情的漩涡，苦苦挣扎，不能自拔。自己极力想忘记那段醉人的爱情，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割舍断那段情缘都无济于事，小少年不但如影相随，还深植己心。如此扰人，使得自己不得安宁，更是彻夜难眠、苦不堪言。怎么办？没有疗法，只有自叹，自忍。自叹恋情的魅力，使人不死不活苦受折磨。自忍这有花无果的情魔，让人极尽悔不当初甚至崩溃，自己不能说，不能语，只能自己承受咽下苦果。这苦果，是神奇的苦果，卡住喉咙，呕吐不得，深受苦痛无可奈何。这苦痛自己咀嚼着，想着，却不能立斩解脱。一次，自己被小少年折磨得几乎一夜未眠，才要迷迷糊糊入睡似乎又进入梦境，梦见自己和小少年冲破家庭阻力最终结为伉俪，父母因为反对自己的婚事，怒将自己轰出家门。身无分文的自己只穿随身衣着。婚礼，没有亲朋好友；洞房，没有花烛；有的是无席的土炕。小少年自觉这样对不起自己抱着自己痛哭说：“真的对不起你，结婚如此寒酸，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和我成婚？我这样的家境，这样的贫寒，岂不是苦了你，你图什么？一个大户人家的秀女，不找门当户对，不找帅哥公子，非要和我这个贫家娃，脏泥巴，你究竟为了啥？”英歌喜极，说：“我为啥？我啥也不为，只为你一个人。我不嫌弃你家徒四壁，不嫌弃你睡炕无席，不嫌弃你脏得浑身是泥，你认为对不起我的这些我倒认为是你浑身的光点，是我的所爱。今后，我们生活就从零开始。开始奋斗，开始人生的征程。”小少年听着，想着：“这是她的肺腑之言，是她从内心发出的心语。”自己自问。于是说：“你一个千金小姐，终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门四乘马车，不用步走，另外佣人总是伺候左右，你和我生活如何受得了贫苦？我说这些是你难以忍受的。”

    “你不要说了，我嫁给你不贪图享受，不贪图富贵，不贪图豪宅大院和人上人；只为你一个贫娃，为你贫困的家，为和你同甘共苦改变贫家命运。”此话出口，感动得小少年涕泪横流。他哽咽地说：“好妻子，好妻子，如此不嫌弃我是贫娃，如此不嫌弃我潦倒的家，并决心和我共同改变贫家的命运；你如此之美德，为夫我真诚地谢谢你啦！”

    说完他给妻子深鞠一躬，而后抱着妻子喜极而泣。妻子对小少年的举动心酸、震惊，她笑盈盈地对小少年说：“你真没出息，怎么能为贫穷哭泣？要有骨气，要立志改变自己，要使自己强大富裕起来。”说完，自己便谋划如何改变贫困的家并立即实施。

    三

    英歌把自己的饰品卖掉，租赁了一间门面房，二人开起了小饭庄。他们夫妇主营玉米面饽饽熬小鱼。这是当地的美食。开业当天，人满为患。一是饭食吸引人，二是夫妇的容貌和魅力使得方圆数十里的人慕名而至。英歌爸爸听说小饭庄的声望也满怀喜悦慕名前来，他要亲自目睹饭庄的兴旺景象，目睹这一对引人注目的小夫妻。当他踏进饭庄，一位竹簪布裙的女子正在给客人上菜。他瞠目而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这人怎么像自己的女儿？不会吧，她怎能干这种活？她没干过活，难道自己认错人不成？自己再认真细看，几乎被眼前的人雷倒。他慢慢退出，自己脑子膨胀晕晕乎乎不知怎么回的家。他看到女儿的衣着穿戴，看到女儿忙碌的身影，自己想：“她愿意受苦就受吧，我不会拿分文接济她。”自己狠下决心。可这怎么和女婿家里说？他不停地自责，不停地怨恨女儿。气得自己一病不起。。

    而这天，王首道也路过饭庄，他看饭庄热闹非凡直面而进。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在饭庄服务轻声喊道：“英歌、英歌，你怎么在这？”小勇见来人这么问自己的妻子急忙回答说：“她怎么在这儿？她是我的妻子，‘夫妻饭庄’难道你没看到吗？”闻听此言，他明白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自己算啥？于是，他轻轻对英歌说：“莺歌，你背叛了我，我们结束婚姻关系吧，我真诚祝福你！”说完转身匆匆离开了小饭庄。

    “不，不！”英歌倏地坐起，自己满头大汗，心“蹦蹦”剧烈跳动，她惺忪的眼看着屋子，紧张的心渐渐舒缓，待自己稳定心绪方知是个梦。她回味这个梦，心惊，却甜甜的；肉跳，却幸福无比。自己和小少年成家拜天地，小少年虽然家境潦倒，但婚姻却如此甜美；小少年虽然满身泥巴，但他内心的奋发却让自己看到他的强大。自己正感受夫妻的美好和创业的荣光，被夫君的话语：“我们结束婚姻关系吧！”而惊醒，而惊悸，并默默回想梦境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