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汝怎敢小瞧天下英雄-《瀚海唐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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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几,就听的潼关方向马蹄阵阵,不一会前来给曹延存报信的曹元礼随从就到了。

    曹延存一见顿时大喜,见一切顺利,于是赶紧吩咐让士兵们休息,准备生火做饭。

    随后他更以慰劳为由,将三卫中百夫长以上的将官,全部召集到了临时的主帅大帐中。

    既然被称作西关驿,这地方就不是什么荒凉之所,相反还挺繁华,是以曹延存很快就置办好了酒宴。

    虽然只是些炖羊肉、炖鸡和有些浑浊的米酒,但足以让早已疲惫不堪的三卫将官满意了。

    本来在张周军中,出任务是严禁任何吃酒的,但现在是顶头上司请酒,不吃白不吃,大部分将官都张口大嚼,开怀畅饮,只有少数几人,基本没动桌上的酒水。

    待到众人吃喝的兴起,已经完全失去了警惕,外面传来响动,卫兵通报,潼关镇遏使、昌国镇总兵、渭南府兵马督监、庆阳郡公罗玉儿到。

    三卫众将官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人人站起来迎接这位位高权重的元从大将。

    曹延存这时才感觉到,平日里看着一直被皇帝打发在潼关、长安之间来回戍守,好像并不受宠的罗玉儿,还是很有威势的。

    不过还好,他现在加入了自己这方。将罗玉儿迎了进来,同时罗玉儿带着的十余甲士和曹元礼、曹延存的心腹,也暗中穿上了内甲,手持利刃到位。

    曹延存心里安稳了许多,他调整了一下心态,突然好似非常难受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众将刚刚迎接王罗玉儿,所以还没有立刻回到胡吃海喝的气氛中,曹延存这么一搞,动静还不小,因此众将都看向了他。

    当下,立刻就有负责捧跟的心腹上前问道:“今日我等在此欢聚,还有罗公亲临,督监为何叹气啊?”曹延存努力堆起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圣人北狩已经八月,至今未有消息传回来。想那漠北草原幅员万里,草原部族来去如风,不易捕捉。这朝廷精锐只着单衣出了塞,如今关中都寒风凛冽,更别提漠北草原,若是有任何的损伤,置天下如何啊!”下面的将官听的莫名其妙,这事情,是你一个区区京兆长安府兵马督监该这么操心的?

    当然,有些敏锐的,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果然,曹延存话锋一转,立刻就说到其他方面了,

    “可恨那裴远,不念圣人提拔宠信之恩,于此国家关键时刻,大逞凶焰,祸乱朝纲,以致朝野不安,四民不宁。我等身为军人,有安邦定国之则,岂能坐而视之?”

    “对!朝廷有奸臣,咱们不能视而不见,督监身为曹氏宗亲,应该向皇后上书请命。”曹延存的话音刚落,立刻就又有安排好的心腹喊叫了起来,甚至连曹氏宗亲的话都说出来了,给人一种好像这个王朝是张曹共有的一样。

    而这一下,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哪怕是一个一般接触不到高层政治斗争的百夫长,也在脑海里想起了变乱两个字。

    毕竟这是五代,张皇帝扭转天下风气也不过才两三年时间,哪能比的上二百年流毒之顽固。

    甚至要不是张鉊的努力打压风气,现在不过就是这个时代,最‘正常’不过的牙兵造反流程,没人会觉得惊讶,哪一年这些牙兵牙将不搞出几起这样的变乱。

    曹延存知道,这种事情不能给下面人反应的时间,所以就在心腹的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勐地一把将他面前扳足桉上的盘碟杯碗,全部扫到地上。

    随后更是一跃而跳上了扳足桉,右手从怀里扯出了一张赭黄色的绢布,大声喊道。

    “有教令,赵国公裴远,无道犯上、祸乱朝纲、威逼后妃,罪大恶极。圣后秘密教令国丈、谯国公曹元忠起关中之兵,出潼关入神都,护国定朝纲。谯国公已下令,命某率三卫健儿汇合晋昌镇精锐,即刻东进。”众将官立刻就傻眼了,没想到这次到潼关来,竟然是要敢这样的大事。

    曹延存大吼完毕,帐中四周的心腹立刻就抽出了刀剑叫嚣。

    “三卫将官还不接了教令?”

    “大家跟着督监一起,日后可都是护国功臣了!”

    “对,荣华富贵也合该有咱们一份。”此时,被曹延存控制的长安中卫指挥使,也学着曹延存的样子,把桌子上的餐具扫到地上,带着几个中卫的将官站到了曹延存这边。

    “某家听督监的,请督监带着我们入神都护国。”惊疑不定三卫其余将官看着没有表态,但是明显站在曹延存这边的庆阳郡公罗玉儿,也吃惊不小。

    连罗玉儿这样的元从大将都没有反对,曹延存又自称有皇后教令和关中行省平章兼防御使曹元忠的将令,难道是东京真的出事了?

    虽然很多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听着好像有没什么毛病。皇帝确实不在朝廷很久了,赵国公裴远好像也确实被人经常骂做奸臣,一时间人心动摇,马上就要响应曹延存了。

    曹延存眯着眼睛,一股名为野心的烈酒烧的他浑身滚烫,这事情马上就要成了啊!

    “督监说有教令,可愿把教令让某等一看。还有谯国公现在何处,为什么他不出来召集咱去神都,而是督监?”就在最紧要的当口,气氛陡然转冷,曹延存眯着眼睛看去,只见屋内左侧,一个身材矮壮的汉子,带着周围五六个将官靠着墙壁,好像随时准备反抗。

    曹延存怒火万丈,眯着眼睛,左手戟指,

    “陈午,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左卫指挥使,哪有资格接教令?谯国公坐镇京兆,责任重大,难道还能亲自来给你一个指挥使下令?”陈午把牙一咬,勐然退到了几个心腹将官的护卫中,随后大声喊道。

    “袍泽们,按卫所军律,调兵需有枢密院与行省防御使衙门共同用印,外加防御使手令。督监手中只有一份不知真假的教令,就要带咱们去神都,到底是赵国公祸乱朝纲,还是你曹督监要犯上作乱?”陈午这么一说,本就犹犹豫豫的三卫众兵将更加犹疑不定了,纷纷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彼此,窃窃私语声也开始响起。

    陈午一看有戏,立刻也趁机跳上身前的扳足桉,

    “袍泽们,圣天子在位,就算有权奸,也应当等圣人回朝决断,岂能擅自出兵,做这不忠之臣!”这话一出,皇帝威望毕竟还是高,当下大部分的三卫将官,竟然直接往陈午那边站去。

    有一些还手里拿起了切肉的匕首或者桌凳意图反抗,更有几个眼神向外看,准备趁不注意就跑出去的。

    曹延存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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