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表兄就去一趟夏州,元忠公不擅军事,正要一个人辅助,你去之后,不管其他,就打鄜州的保大军,且要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方能震慑宵小。” “臣遵命!” 阴鹞子说这些话,就是想去夏州,因为要是呆在原州的话,张昭又要让他负责总后勤了。 “大人,不如让永乐来一趟原州,五姐虽然早已故去,但还是有一份香火情在的。” 慕容信长口中的五姐,就是明宗李嗣源第五女,嫁给了李德珫的次子,所以他说有一份香火情在。 张昭迟疑了一下,“如今兵荒马乱,永乐前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慕容信长摇了摇头,“晋国渭州到泾州不过百四十里,且有武鹰儿派人护卫,当没有什么问题。 李七哥虽然不见咱们的使者,但不可能不见永乐,也不可能不保护他的安全。” 张昭缓缓点了点头,“让章西豹他们护送吧,再让武鹰儿把渭州军往靠近泾州的地方移动一下。” “大人,其实我想去一趟京兆府,国俊公诸子与孩儿在东京颇为熟稔。 或许我去了,能为京兆府免去一场兵灾,大人想要一个完整的长安的话,必须要招揽国俊公才行。” 国俊是京兆府晋昌军节度使安彦威的字,张昭之前认为,进长安是要打才行的,因为安彦威实际上是石重贵生母安太妃的堂兄。 虽然安彦威平素从不显摆他跟石重贵的关系,但石重贵可是拿他当亲舅舅的,这样的关系,安彦威绝对是要对抗到底的。 “不行!你不能去。” 张昭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谁知道安彦威对石重贵的忠心能到哪个程度? 要是把慕容信长害了,那不得把肠子悔青。 慕容信长看到张昭这么在乎他,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大人请放心,孩儿不会直接去见国俊公的,我会先去见安家的大衙内和二衙内。 此二人在东京时,没少跟孩儿一起胡吃海喝,眼前天下大势已经很明显了,晋国行将就木,就算国俊公身为国舅,有殉了晋国的念头,可他的子孙们未必愿意。” 张昭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晋昌军不过七千人,纵有坚城,安能阻我七万大军?这太冒险了。” “若是安彦威绑架全京兆府之民逼着他们守城呢?京兆府是我们全河西、安西唐儿,是归义军和安西军后裔的长安。 大人花了十年心血,始让长安城略有几分昔日盛世模样,孩儿势必不能看着它又被打烂。 况且若是能兵不血刃入长安,大人应当知道对于我们凉国来说,该是如何荣耀!” 张昭沉默了,不管长安是被称作西京还是雍京亦或是现在的京兆府,但在那些历经劫难,失志不忘故国的人心中,它只有一个名字,它永远只会被称为长安。 而且确实这些年,张昭重新打通商路,力排众议将凉州之外的商路贸易最重要中转站放在长安,就是为了恢复它的元气。 如今长安已经有二十一万人的规模,是关中人口最多的城市,货物通达四地。 锦缎、桐油、布匹产量极多,后晋朝廷每年能从长安获得超过七万贯的财货赋税,所以才会派最忠心的安彦威来坐镇。 而除了经济上的发达以外,长安还对张昭和整个凉国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这也是慕容信长想要试试的原因。 一个完整的,没有经过战火破坏的长安,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太重要了。 张昭站起身来,拍了拍慕容信长的肩膀,他感慨的看着这个只比他小了七岁的义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勇勐细心,一直把张昭的事业,当成他自己的事业在做。 慕容信长对于张昭的作用,已经超过了昔年李存孝对于李克用的作用,感情上由于曹三娘子的存在,更是要强于李存孝和李克用这对父子。 虽然有李嗣源和李从珂这对反面教材在,但张昭有信心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既然你有这雄心,父亲也就不再阻拦了,万事小心,如有任何危险,记得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虎头你放心,我会让你娘亲把回头接到宫中暂住,府中的一切事物,也都有你娘亲照理。” 慕容信长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竟然还有几分湿润。 因为在这之前,虽然慕容信长出入永训宫和永寿宫跟回家一样,但他的儿子虎头可不是。 这是一份双方保持的默契,张昭现在还没有孙子,虎头要是长期出入禁宫的话,就会给人虎头就是长孙的印象。 所以曹三娘子没有经常带虎头到宫内玩耍,慕容信长夫妇也从没有送入宫过,张昭也没有提。 不过说是默契,但却像是横在了所有人心头的一根刺一样,张昭现在亲自把这根刺给拿掉了,慕容信长当然要大喜过望。 张昭也突然有些愧疚,慕容信长这些年,如同牛马一样为他南征北战,这孩子两岁就没了父亲,至少现在来说,是真把张昭当父亲看的。 不过张昭有鉴于五代频繁的义子杀光义父子孙的事件,一直对待慕容信长还是跟真儿子有一些区别。 而现在,张昭准备提高对慕容信长的信任,把这个跟他在一起七年的义子,当成真正的儿子。 只不过,父子之间敞开心扉还没有多大一会,张烈成就飞步跑了进来报告,原来是虎广他们到了。 虎广瘦的脸颊都凹了进去,两匹战马也瘦的跟毛驴一样,不过出发时一百二十七骑,到了邠州后,照样还有一百二十七骑。 《剑来》 二十四天跑了一千六百里,相当于每天跑六十七里左右。 还要面临各个隘口的盘查和盗匪山贼的威胁,补给也并不是很充足,这个速度,在此时已经非常快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