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方才那个人,好像是槐院书生。” 街道另一头,四个人挤出人群,徐修容扭头有些不确定地说。 然后仔细回想了下,大美人笃定地道: “就是槐院的,为了方便拔剑,他们的儒生袍子式样与常见的不同。” 季平安“哦”了一声,捧哏道:“那这个时候不该在文会现场吗。” “谁知道,也许是有事。” 思考不明白,索性也并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 季平安笑着说: “你若想去看,以监侯的身份总能进的去。” 徐修容摇头,她虽读过不少诗书,但只是陶冶情操与打发时间用,身为修行者,对文人才子那一套自不会贪慕什么。 何况……若说诗词,身旁的季平安岂不比那些人强? 虽然这家伙是捡了国师的残篇,但单是那随意写下的几句,就足以惊艳。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真正懂诗词的人眼中,那几句何止是“惊艳”而已,是足以吊打文会的存在。 “大师兄,我要那只扇子!淮竹师姐你也看上了那只镜子对不对?” 旁边小美人叽叽喳喳起来。 对于这种不用花钱,写几个字就能白嫖的事充满了热情。 季平安无奈,说道:“好好好,我来写……” 心中想着,这些补全的句子若卖给那些有钱的文人,由其拿出在文坛显圣,只三两句就足以包揽下整条街道的物件。 结果却拿来这般浪费,若是神都那群大儒得知,大概要骂暴殄天物。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出来游玩当然是开心最重要。 …… “这诗……这词……” 另外一头,韩青松脸庞因激动而涨红,眼神放空,耳畔回荡着摊主的诵念。 这个人仿佛酷暑时节,吞了一杯冷水,爽利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虽不擅长作诗,但品鉴水平却不低,顿时意识到这几句补全的精妙。 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挤开人群,冲到摊贩近前仔细盯过去,确认无疑,这才急忙追问道: “是谁写下的?那人在哪里?” 摊主吓了一跳,指了个方向: “写完便往那边去了,是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公子,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三位姑娘,那模样当真是出水芙蓉。也不知是哪一家的贵公子,大抵是与家眷出行……” 末了又叹息道: “这词句补的也不错。” 何止是不错……伱们这帮庸人,根本不知这诗词的好处……韩青松想要大声辩驳。 认为这帮人的审美水平太差了。 但听完摊主的描述,他愣住了,好像方才自己迎头撞到的那几个人,便是这般。 想到这茬,韩青松拔腿就走,朝人群中追赶。 可长安街上人头攒动,哪里还能找得到? “如此诗作,不该埋没在此。” 韩青松先是沮丧,继而兴冲冲迈步朝文轩楼返回,准备将此事汇报给夫子。 …… …… 与此同时,文轩楼内。 文会的气氛也渐渐热烈,逐步推向高潮。 一楼大厅早已被重新规划,摆放成一大片“观众席”,由神都读书人占据。 专属两片坐席,分别由云槐书院与翰林院占据。 最前头是并排的长桌,摆放有笔墨纸砚,中间是铺陈名贵地毯的过道。 头顶还垂下一幅幅诗文条幅,文会的流程很简单: 由双方派出代表,在准备好的木箱中抽取主题、体裁。 继而,双方进行创作,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作品公开朗读,给在场诸多读书人欣赏品鉴。 并由裁判席上的“评委”进行点评,决出胜负。反复数轮,才可尘埃落定。 “截止!” 这时,站在场中的“令官”瞥了眼沙漏,用小锤子敲钟宣告。 双方才子停笔,后退数步,由专人誊抄出副本,一路踩着楼梯上了二楼雅间,递交给评委以及来围观文会的王公贵族,儒学名士。 很快,众人交头接耳,品评议论。 大厅中则有人起身,抑扬顿挫,朗诵一番,引得满堂彩。 “又来了,又来了。”二楼某个雅间中,俞渔站在栏杆边,朝下望去,强忍打哈欠的冲动,这会才抬起精神。 在她身后,一张摆放瓜果梨桃的圆桌旁,是鬓角霜白,身穿淡青色道袍的清矍老者。 道门长老,陈道陵。 这时候,老者捏着茶杯,闻言摇头失笑,对于自家圣女的德行一清二楚,哪里懂什么诗词文章,无非是来凑热闹。 关心的,只是胜负。 幸好是在二楼,否则以俞渔的风格,大抵要强装着“圣女”人设,苦捱数个时辰。 想着这些,陈道陵抬头,看向二楼对面雅间里的高明镜。 此番文会,只有道门与墨林到场,前者为凸显周朝第一大派风度,后者则更纯粹些: 墨林擅琴棋书画,与云槐书院气质相似,关系素来不错。 他又将视线挪移,投向右侧二楼最显眼的一处雅间,便是评委席了。 相比于其余两派演武的剑拔弩张,文会突出一个风雅,显得气氛融洽许多。 “咦,这一首有些意思……于文靖,若老夫没记错,乃是翰林院一庶吉士?” 被尊称为“曾公”,昔日在青杏园中亦担任裁判的白须老者捧起一份诗文,咀嚼再三,笑着看向后者。 当初与季平安有一面之缘,面容方正,古板的承旨学士今日一身官袍,端坐红木大椅中,闻言笑道: “曾公好记性,确乃去岁新晋的后辈,科举文章还算不错,不想诗词也尚可。” 旁边。 气质儒雅,头戴方巾的大国手连丛云也看了眼,微微颔首,说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