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碧血、黄沙-《唐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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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绩长叹一声,不理梁建方冷嘲热讽,扭头对我道:“罢,祸害只是我这一家也好,此番他前方立功,朝廷必有所提拔,老夫力有不怠。且由他去。子豪,听老夫一句话,万不可与李敬业有所沾染,切记,切忌!”

    这话茬不好搭,头一回见爷爷这么说孙子的,我答应也失礼,不答应也失礼。张口结舌难以言表。梁建方则一旁冷眼旁观,一脸鄙夷。

    对面相这些和迷信有沾染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可李老爷子的凝重的口气却透入我心底,不由不信。人家可是千古名将,能这么在一个外人面前评价自己孙子,绝不会空口白牙地说胡话,就是不清楚这爷孙俩到底有什么过节。话说的这么绝情。

    “呵呵,”李绩见冷了场,摆摆手,随和一笑,“好。不谈这些。老夫闲赋在家,无所事事,难得有人专程上门显摆,总不能因为这个事让别人不舒服。梁老不死。也别尽报喜不报忧,吐谷浑那边怎么样了?定芳地形势比不得老程,攻略如劲风得一个‘快’字,坐守如磐石,得一个‘稳’字。我朝开国至今,攻多守少,三军将士唯独缺稳,坐守不易啊!等待老程回援还得一个半月时间。吐蕃贼子心底明了,必会在近期集中兵力猛攻吐谷浑苏定芳部,一旦得手,仅凭吐谷浑游兵散将独当吐蕃铁骑,不堪一击啊。”

    话音刚落,梁建方就拉下老脸,不快道:“吐谷浑那边的确艰难,如今全军退守咸川。依仗河深水急与吐蕃对峙。可天杀的吐谷浑竟两月无雨。河水眼看枯竭,近日战报常有吐蕃骑兵绕过上游浅滩的突袭事件。就是为其主力过河争取时间,一旦吐蕃人在上游集结完整,头一个目标就是我朝的咸川的咸川守军,咸川若破,吐谷浑大势去矣。”

    “咸川,哼哼,”李绩俯沙盘上研察半晌,“以苏定芳的脾气,断不会让吐蕃人顺利集结,以寡敌众在我朝早不希罕,前有河流屏障,后有咸川优势依仗,吐谷浑上游守军就是吃干饭长大地也不能轻易放吐蕃人过来,更别说苏定芳是老夫一手带出来地人。”

    果然是老将,话说出来就比别人顶用,反正我听完后信心爆棚,多日紧绷地神经略微松弛一点,只祈求神佛保佑了,定要让苏定芳牢牢守住咸川,我还指望以后和他钓鱼呢,怎么说苏定芳也算我半个学生不是?

    “你厉害,谁敢和你比!”粱建方酸酸地给了一句。这老家伙心里很矛盾啊,守好了,等程老爷子回援,一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可谓盖世功劳,可惜立功的是自己的老对手,心底难以接受。可守不住就玩完,吐谷浑一旦有失,他身上责任难以推卸,若连坐个蛊惑军心的罪名,那自己的处境就艰难了,反正大小有个处分。

    谁活的都不容易啊,在场三个人各有各的难处,我和粱建方发愁还有情可原,李老爷子因为孙子露脸就好像大难临头地样子让人难以理解。对李敬业这家伙我是半点好感都没积累下,虽然他见我出奇的恭敬客气,可老觉得这人不能深交,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独孤复那个变态。

    “这话你知道就行了,至于人家到底是不是祸害,也不用到外面去显摆。”兰陵听完我叙述李家爷孙的事情,告诫道:“虽然你不相信面相这套,但李绩的话还是当真为好,英公当年能为了救单雄信一命断然抛却家身,却能下狠手烧死孙儿,其中必有他的道理。”

    “烧死?”兰陵这话让我发冷,不知道怎么去理解。

    “恩,就是活活烧死,没有别地意思。”兰陵见我一脸迷茫,解释道:“知道这事的人不在少数,不相传而已,也是你我才说说。英国公喜好围猎,六年前的事吧,出去打猎时候指派李敬业入围赶猎物,然后让手下顺了风势点了把火过去。既然爷爷都能下这个手,这李敬业不交也罢。”

    “啊?”天哪,这是个什么爷爷!李绩在我心目中的伟岸形象轰然倒塌,都说隔代亲,爷孙之间地感情更胜父子,这老家伙怎么能下了这狠手呢,就因为人家所谓的面相不好?亏得他受伤时候李敬业在身旁守侯几个日夜,怎么就没点人心。“看来这李敬业命大啊,在千古名将的火攻里都能活下来,果然有门道。”

    “是啊,在山坳里,前面就是火。后无退路,找了个缓坡上杀了马,划开马肚子藏在低下,竟然让他躲过去了。也就因为这个事,英公才算罢手,天命不可为,顺其自然吧。”兰陵思量片刻,“能从李绩手底下跳过命去的人不多。越发显的这李敬业是个异数,你个病秧子就别和人家搀和了。认真上多活两年,我年龄大过你,指望死你前头呢。”

    “恩,放心,我才不和比我命硬的家伙搅和,俩人站一起雷光劈我就不合算了。”下了决心,往后不光是李敬业。就是李老爷子能不见就尽量回避,我可不愿意那天他忽然说我面相如何如何,迷信害死人啊,咋就和发x功有一拼。“独孤复呢?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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