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对于夜遐迩刚刚含蓄交待的那句“以茶代酒”,夜三更在赵云出不停地礼让中早就抛到了九霄之外,菜还没下去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让得红枣那个小丫头跑去酒窖里两趟,小小身躯抱着大酒坛晃晃悠悠也是有趣。 酒是过了三巡,菜却没吃多少,只有红枣一个人鼓着腮帮子还不停夹菜,夜遐迩吃饭仍旧是老样子,仅仅是以不饿为标准。以往多是与弟弟闲谈,这次只是安静听着对面两个大男人酒后胡聊。 相对于夜三更天南海北的闯荡,不管是这三年里带着姐姐也好,还是三年前自己的游历也罢,行万里路所带来的见多识广也在酒后变得话多了起来。 整个席间最开始是由赵云出开头,尔后基本都是夜三更在说东道西,赵云出偶尔的插言也多在夜三更的某一句话后变说为听。 果真应了那句俗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直到夜三更在倒空第三坛酒后,据赵云出说是附近城中一位好酒的山中老叟取秋露为引酿出来的清酒适才泛起酒劲,似是遗传一般见到酒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夜三更白净脸庞虽是无甚变化,眼神却变得游离起来,说话都大起了舌头。 传说酒是忘忧欢伯,可以解愁。刚喝时大雅,古往今来侃侃而谈,微醺时豪迈,杯到即干粗犷豪宕,醉酒后大俗,痴痴傻傻癫头癫脑。 显然这东倒西歪的两人已然就要到最后一步,若不是夜遐迩气极后拍了桌子,怕是夜三更又要指使红枣再跑一趟。 红枣瞧着生气的夜遐迩离开,站在一旁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照顾这个行走不便为人和善的大姐姐,而放弃了伺候这两个连花生米夹得都费劲的两个醉汉。 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拄着好似撑都撑不住的脑袋,瞧着小丫头红枣扶着姐姐去了一旁侧室,夜三更借着酒劲不屑道:“妇人,见识忒短。赵兄,我不是抱怨,我姐就是太强势,这辈子都够呛能嫁出去。男人喝个酒,你看她那样子。平日里我就喝一两碗过过瘾,她也是如此,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我跟你讲,要不是她因为我哭瞎了眼,就凭她这么絮叨,我早就把她撵回家去。” 赵云出使着筷子与面前一颗掉在桌上的花生米较劲,含糊不清道:“三公子这话说的,姐弟终归是姐弟,二小姐也是为了你好。” 夜三更很不赞同,“不瞒你讲,我姐这脾气就是犟,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赵兄若是娶妻,可要擦亮眼睛,莫要碰到我姐这样的。”讲着话,夜三更那迷离双眼里尽是厌恶,显然是平日里被夜遐迩约束的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赵云出一把拉近夜三更,另一只手使劲呼扇,“小些声,让二小姐听了去,怕是你又要吃瘪。” “不用管她,她就是这脾气,就觉得比我早出生一两年,处处压我一头。我说去登州,她非要去兖州,我说逛西湖,她偏说游大泽。”终于有人能听自己说些心里话,夜三更恨不得将满腹牢骚都讲出来,“这次来分水岭,我就说不能多待莫管闲事,她倒好,瞧人良下宾一家子可怜,非要搭手,她就不记得我们当初怎么得罪的人了么?”说到此处,夜三更刻意压低声音,“良中庭什么本事,若是追究起来,十个我也打不过他一个啊。” 酒醉后的赵云出强打着精神,拍拍夜三更肩头,宽慰道:“三公子放心,我们赵家向来与良家交好,这次良厦那小子冠礼,我是特意奉我爷爷命令,回了家跟着家父又跑这么一趟。到时若是良老寨主为难,我赵云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夜三更颇为感动,直接抱拳道:“先行谢过赵兄,我这一日提心吊胆就总是担心这事,赵兄此言可真是给我了块定心石。来来来,喝酒喝酒。” 只是哪还有酒?夜三更高声嚷着红枣,只叫了一声便被赵云出按住,“三公子且慢一些,酒有的是机会喝,当哥哥的有个事,趁着你还没喝多,想跟你讨个说法。” 夜三更瞧向赵云出,未说话,眼神里是疑问。 “三公子没喝多吧。”赵云出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夜三更拍着胸脯,“赵兄不知道我家什么出身?” 想到夜三更口中那位,赵云出惺忪睡眼中有了些精神,可随即又变得恍惚,他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刚才我在前院碰见水寨长老会的大长老要去后山找良老寨主,不用说想必三公子也能猜出是为了什么吧。” 听到良老寨主这个称呼,夜三更便很是慎重地将酒坛放回到桌子上,自然,他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说法。 很是满意夜三更反应,赵云出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不过在下略施手段,把大长老打发了回去。三公子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跟大长老说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