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夜遐迩小口吃着饭,忽的开口道:“白日里为何不让我再打听打听良家的事?” 虽说姐弟两人都有着食不语的习惯,可她心里藏不得事,也就不得不打破这些个繁碎的规矩了。 夜三更咽下口中饭菜,用酒冲了冲,道:“你又为何打听?” “你能不知道?”姐姐反问一句。 “我知道,可我觉得打听了也没什么意义嘛。毕竟…” “三年前咱们在京陲惹的那摊子事,良家怎可能放过你?”姐姐截断弟弟的话,脸也朝向了弟弟。 “可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夜三更也打断姐姐的话,夹了块店家自家养的土鸡肉放在姐姐碗里,“再说了,良中庭是不是入室还两说呢,那船家懂个什么,他说了你就信?” 夜遐迩不再言语,手中的筷子拨拉着碗中的鸡块,若有所思。 “快吃饭,别瞎想。就算良中庭真的入室了,他要找来我带你跑就是了。”夜三更开了个不像玩笑的玩笑。 “如果良中庭真的入室,从分水岭到武当,他驭气不消片刻就能到。”夜遐迩心下仍是担忧,“你自己的话我还相信能全身而退,带着我怎么可能跑得了。” “我这三年在天象境里止步不前,头几日于丹城里打那一场感觉摸着点痕迹。真要碰上良中庭,硬碰硬的话也不是不无可能。”顿了一顿,夜三更又道,“再说了,咱头上不是还顶着夜家的金字招牌,良家能把咱怎么样?” 对于弟弟这番近乎于自我宽慰的话,夜遐迩倒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 能有几分把握让这种入室的怪物给面子?当年,夜三更可是断了良家一支香火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夜三更姐弟两人继续乘船西行。 船又行一个时辰左右,船家再将船靠岸,夜三更抬头望去,见是前方行来一艘大船,一青衣男子立于船头,旁边一名年岁不大的披裘女子陪着,想是江风太凉,瑟瑟发抖。 “你先回船里,受了风寒家里又会说你。”青衣男子劝道,声音即便不大,但也随着寒风让相距并不远的乌篷船上的人听的还算明白。 “我就不。”即便声音都被冻得有些寒颤,穿裘女子仍旧语气决绝,“你不答应我就一直在这里冻着。” 青衣男子甚是无奈,想他在这丹江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似对这女子毫无办法。 “红药,先不说年龄,单是我与你父亲同辈相交,这也犯了忌讳。”青衣男子侧身背向女子,口气透着一股严厉。 “我才不管。”被叫做红药的女子双手抱胸,表情透出一股子不容他人反驳的坚决。 “你这次偷跑出来,良兄肯定会怪你。等会儿船靠岸,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去。”青衣男子未接穿裘女子话柄,自顾自地说道。 穿裘女子自是不允,撒娇似的抱住男子胳膊,来回摇晃,“你就答应我这一次,我去山庄呆几天,只要我爹派人去接我我就回来。” “这事没得商量。”青衣男子一甩胳膊,比女子的语气都坚决。 穿裘女子未料到对方会甩开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向后退去。想是清晨露水重,船上又滑,穿裘女子一个趔趄,身子直直摔向水中。 夜三更自然零零碎碎听到船上两人对话,只是好奇这两人为何会站于船头聊这种有些悖逆人伦的话题,有些尴尬的紧了紧怀中姐姐,只希望比自己更是在乎这种纲常的姐姐别听到,要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叫人头大的说教。 还是那种不分场合不分身份的说教。 只是正自胡思乱想,余光里便见得那名年轻的穿裘女子栽下船来。 想也未想,夜三更长立而起,探手抓过船家手中竹竿,斜斜飞出,在穿裘女子惊呼刹那,甚至连青衣男子还未有反应之时,托在穿裘女子腋下,手腕一抖,带着竹竿也是颤了几颤,将穿裘女子弹回船上,又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那边不管是大船还是小船上的都还未反应过来,这边吓得夜遐迩伸手拉住夜三更衣襟,打了个哆嗦立起身来,疾声问道:“怎么了?” 夜三更将手中竹竿还给船家,也不管旁人那惊讶的眼神,坐回到姐姐身旁,道:“对面来了个大船,有个姑娘差点掉下来,我帮了一下手。” “你这架势突然地吓了我一跳。”夜遐迩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良家来人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