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盘山山腰斜斜向西有羊肠小道,道旁古树参天,在这晚冬季节里枝杈光秃也是遮云蔽日,再加上已是深夜,让这周围多了些阴沉气氛。 此时有个半脸长有朱砂胎记的白袍人提着一壶老酒一笼食盒缓步行在道上,走不多时,便看到一处竹林。竹林尽皆湘妃竹,直插天际郁葱复叠,干黄叶片沙沙,连得周遭那些百年大树都在这片竹林跟前失了些许颜色。再加上遍地插着钢刀,使得整个地界蓦地平添一股子肃杀气。 竹林中有竹屋,屋旁有旧坟,这些年碑石受雨水侵蚀有些破败,坟包上却无一丝杂草。 碑旁席地坐着一名白发人,一身粗布麻衣,看模样岁数也就不惑,可这满头白发着实扎眼,且这个时辰了还抱着一个显然用了多年都已包浆发亮的酒葫芦醉眼惺忪的浅酌怕也是让人暗暗撇嘴。 听见脚步声,白发人也不去看,就是半睁着眼盯着碑石,时不时抿口酒该是就着挂在嘴角的笑意算作下酒菜。 “来了。”不去看也知来人是谁,白发人心里怎会不清楚这八九年的光景里,能来或者是说敢来这竹林里的也就有数的几个人,常来的,一只手也数的清。 “过个年天天跟着王爷应酬,都没时间来陪你喝口酒看看嫂子,今夜好不容易难得清闲,来找你喝点。”白袍人挨着白发人亦是席地坐下,打开酒壶自顾自的喝。 白发人终是扭了扭头看向来者,道:“你倒落得一身闲,躲我这喝酒聊天,耗儿哥他们今天可有得忙了,小心背后里骂你哟。” 白袍人哈哈一笑,“尽管骂去,听不见听不见。” 白发人挪挪屁股朝向白袍人,抖抖衣服斜身倚在碑石上,仍旧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道:“算算明日初七,应该年后大朝了吧,难不成老头子今年想开了便进京去了?” 白袍人点头,却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道:“刚刚宫里传来的信儿,好像是夜光碑给请出来了。” 白发人嗤笑出声,很是不屑,“天子爷这是遇上了什么事,怎得还把那狗屁玩意儿用上了?还有那些个骁卫羽林死士暗卒解决不了的事?难不成你们几个也办不了?” 白发人一句话多个反问,白袍人也没打算挨个回答,只是说道:“圣人怕是猜到把我们这些人派去也解决不了吧。” “什么事这么难做,还有堂堂马前卒解决不了的事?”白发人语气里分明带着一股子的调笑。 白袍人听出他话中打趣,却未有附和的意思,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 “二小姐和三公子有信了。” 白发人惺忪睡眼暴睁,即便在这漆黑夜里也如实质,竟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惯了腥风血雨的白袍人也是呼吸一滞。 白发人两眼复又没了神采,仍旧耷拉着眼皮两眼虚睁。 “小兔崽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