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德妃点了点头,“那你怎么看?” 李天风能做到礼部侍郎,自然也不是无能之人,开口道:“吕丰源之罪责,不能拖。一旦拖到回京,那就是无穷变数,娘娘久不在陛下身侧,难保宫中有人借机影响陛下圣明决断,一旦陛下开了口,或者下了旨意,放了吕丰源,哪怕只是让其活了下来,都对我们是极坏的结果。” 德妃微微蹙眉,显然李天风的分析也有些道理,并且戳中了她心中的担忧,“以吕丰源之地位,既然没有死在乱军之中,便需要押回去受审,如何能够不回京呢?” 李天风面色一狠,“没有乱军,我们就制造乱军。不如私下联络人手,伪装劫狱,然后直接将其射杀!哪怕不能定罪,也不能任其逍遥法外!” “娘娘不可!” 这时候,德妃身后的屏风转出一个身影,李天风登时目瞪口呆。 “卫卫大人?” 德妃平静道:“卫老早就是本宫的人,今日与伱一见,也算彼此心里有个数。” 李天风瞳孔微缩,后背唰地渗出一阵冷汗。 原本还因为自己是德妃一系的最高位官员而有些自恃身份的心思瞬间没了,娘娘手底下藏了一个卫远志,那还有没有藏别人?过往这些日子,自己有没有自恃身份,做什么惹娘娘不快的事情. 这位曾经的礼部侍郎,如今的泗水州代州牧心思瞬间急转。 卫远志既然已经投靠了德妃,自然不会拆穿德妃的话,朝着李天风一拱手,“李大人,你方才的建议还需思量。” 既是成了“同党”,那李天风也不是什么小喽啰,心头自然起了竞争之心,开口道:“请卫大人赐教。” “赐教谈不上。”卫远志摆了摆手,“我就说一条,英国公吕家是勋贵之中的核心,吕丰源是吕家的嫡系。吕丰源若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娘娘手下,短时间看是树立了威信,但长远来看,怕是会激化斗争,娘娘如今正待发展,不宜与其硬拼啊!” 这情况李天风自是知道的,但他如今正是年富力强,踌躇满志之际,忍不住道:“难道就要这么忍气吞声吗?人家都踩在我们脸上逞凶了,我们还要让他逍遥法外?这般行事,如何能让人归心,又如何暗中发展?” 卫远志看着他,“你执掌一州,不是发展?老夫入朝,不是发展?娘娘之义弟,惊才绝艳,假以时日更成大器,不是发展?” 你这前两条都好说,最后一条那都什么玩意儿,一个科举都没过的年轻人,你就拿出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谄媚了. 李天风心头无语,但嘴上却只能叹了口气,“真就不想想办法?” 卫远志开口道:“朝堂之中,勋贵向来抱团,淑妃地位之稳固也来源于此,我等暂时势弱几分,还是徐徐图之吧。李大人不妨想想,若是真把勋贵们逼急了,把你到手的州牧之位撬了,你又当如何?娘娘和我等又当如何?你想想,吕丰源身在牢中,为何他不认罪的消息能传得满州都是。” 李天风一下子愣住。 卫远志缓缓打了:“所以,李大人,你若是能将泗水州经营好,天下十三州,我等先据其一,便是一份坚实之基础。我等当有取舍!” 一直沉默的德妃轻声道:“云起,卫老在泗水州经营多年,你多向其请教一番,必有所得。” 表字云起的李天风这时候就不再拿捏姿态,恭敬朝卫远志一拱手,“卫老,请赐教。” “云起贤弟言重了。”卫远志摆手坐下,缓缓道:“这泗水州,主要势力就是三股。” “其中最大的一股就是以州中长史吕丰源为首的淑妃一系,也就是勋贵一派,他们在朝堂话语权最重,虽是外来户,但州中追随者不少。” 泗水州城的某间占地极广的大宅书房,一个老者正对着几个儿子侃侃而谈。 “其次就是我们这些本地士绅组成的派系了,我们不求别的,保障我们的基本权利就行了。谁当这个家,我们都可以。” “最后,就是中立派,那边都不沾,就是来做个官,但这些人没了支持,做事往往束手束脚,所以,常多尸位素餐和稀泥之辈。” 老者说完,轻笑一声,“这就是为何老夫断言,此番吕丰源死不了的原因。在他背后,人家有靠山啊!天大的靠山,连陛下都要三思的靠山!” 一个年轻人一脸震撼,“谋反都死不了?不能吧?” 老者嗤笑一声,“若是真的如郑家人一样兴兵谋反,那自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但人家可没那么傻啊,人家就干了个囚禁州牧的事,你凭什么说人家谋反?” “不是,那个郑远望都在两军阵前说了啊!父亲你是亲耳听到的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