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寿宴-《浮生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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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书院男男女女混在一锅,都可以轮番登台唱个三载了!

    卫尧见到苏衍突然沉默,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对她求饶:“好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话来刺激你,苏姐姐你别怪我。”他眼睛突然一亮,说:“西楼还是不错的,就凭他陪本王喝酒,此人酒品甚好,想必为人也甚好!”

    苏衍扯了个笑,“王爷开心就好。”

    此时舞姬已经上齐,乐师也已准备就绪,只听一声清脆的前奏响起,悠悠扬扬的琴音和歌声婉转而来。

    言真晚到,却不去自己的位置,一屁股挤到了苏衍身旁,先是对身后席位上的尧王行礼,然后悄咪咪的对苏衍说:“你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

    “王妃唤你,不是训诫就是以关心的名义各种捆绑你,控制你呗!天下娘都一个样,恨不得自己孩子长在裤腰带上,走哪儿拴哪儿,这才放心。”

    言真摇头说:“非也。方才母亲唤我去,她说要给我找个好媳妇儿。”说罢,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苏衍灵光闪现,一把将他拽过来,说:“锦倌不错!”

    一旁的西楼差点喷酒,急忙忍了忍,又忍了忍,这才把酒咽下去。

    言真嘟起嘴,有些不情愿,“那丫头太肤浅!既这么说了,干脆苏姐姐你劳累些,这些日子帮我留意着,要是有哪家姑娘中意,来与我说说。”

    苏衍有些忍俊不禁:“你昂藏七尺男儿,理应致力于为国效力,怎的沉迷起女色来?”

    言真扭捏起来:“这不是母亲催促,我也着急了嘛。”

    苏衍下意识看向上座的王妃,她与以往每一次在人前的姿态都一样,几乎完美到无懈可击,论谁都不会想到她皮囊下的肮脏。有时候她恨不得把她的皮撕了,让所有人看看她的心,她的血究竟是什么颜色!可是,那个最应该信任他的人,他的父亲,首先不会信她!

    苏衍平复了情绪,故作轻松地对他说:“哟,你还着急!你难道不知道若水多少人家排着队等你,就为了你能看上人家黄花大闺女,你着哪门子急?你干脆哪天扛个绣球去菜市口抛一抛得了,当天就能领个媳妇儿回家,三年抱俩,成功为人父,嗯,这倒是另一条人生之路,虽然不是很符合你,但起码符合你母亲。”

    话音刚落,邻桌突然传来喷水的声音,只见西楼偷偷擦拭嘴角,故作淡定。

    卫尧拖了凭几凑上去,拱了拱手诚心求教:“苏姐姐一番话让本王茅塞顿开,不知苏姐姐对男女之事可有深刻研究?”

    苏衍刚想淳淳教导,西楼猛地一阵咳嗽,她虽领会其意,却根本不将他的好意放在眼里,仍旧同他们细心解释:“我虽然没经历过,但看过市面上的小本子,大抵是懂一些,起码比你们这些不经世事的老练。说来或许你们不懂,深宫之中本就没有你情我愿,历来多少皇子公主都被一纸圣恩左右命运,不得不嫁娶一位未曾谋面,毫无感情的人,甚至要昧着心同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还得人前举案齐眉,装出家和万事兴的假象。但是呢,谁又真心对谁付出?不过是无法扭转,逆来顺受罢了。”

    卫尧搔了搔头,有些不解:“可是我母妃是真心爱着父皇,他们一定是例外!”

    苏衍暗笑。你怎么知道你母妃就真心爱你父皇了,难道她就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者说,你一个小屁孩儿未经男女之事,懂什么叫真心不真心?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挑明了的。

    苏衍笑容谦和地为他解释:“当然是有例外的,我不过是说大部分人罢了。说来说去主要是要说明一点,人活在世,什么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最终还是不能如愿。嗯,大抵是这样吧。”

    卫尧沉思良久,抬头时已经换了副脸,阴郁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就像卫臻哥哥。”

    苏衍终于明白,卫尧不是怀疑歌政,而是恨他没有对毓后和太子的死追查到底!

    苏衍想替歌政解释,可是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今的身份,已经和歌家毫无瓜葛了。

    卫尧沉浸在回忆里,不说不快:“父皇对皇兄一直很严厉,即使皇兄已经做得很好了,可还是得不到一句好话,那时候我不理解……呵,其实我现在仍旧不解,明明是父皇他自己立的太子,为何后来要那样对他,我不明白,他是他的亲儿子,虎毒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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