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就是这样一副好相貌,好声音的人,却令姜翊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咬断他的脖颈,痛饮他的血,撕碎他的骨。 公玉长卿那双温柔的眉目中透着一种慈悲,他修长的手指穿过铁栏,似是想要替她撩开额前琐碎的发丝,可手指终究在她恶狠狠的注目之下停住了。 因为他知道她很可能会张口咬断他的手指,他摇头道:“这一战我帮助南越国,本是不想看到南越的子民死在西垚的铁骑之下,虽然我救了一个国,却也令得另一国几近覆灭,这是我感到抱歉的!” 面对公玉长卿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西垚公主森白的牙齿恨得快要咬断,她艰难的抬起脖颈,瞪着他道:“公玉长卿,你别在这儿惺惺作态了!南越国的子民就是人,难道我们西垚国的子民就不是人?你可知道那些你杀的西垚战士,他们哪个没有家人?他们是带着希望出征的,如今你却让他们白骨遍野,尸骨他乡,你这个恶人!天底下最大的恶人!刽子手,吃人的恶鬼,我恨你!我恨你!” 面对姜????????????????翊的嘶吼,公玉长卿平静的内心也禁不住波浪起伏起来。 这么多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做错了的,只到这一场惨烈的战死,只到西垚公主愤怒的怒吼,他终究开始怀疑是否做错了。 为了救一些人,而牺牲另一些人,他曾经认为的弱者,如今却变成了欺凌别人的恶人,而他似乎也成为了那个帮凶。 他的内心犹如被重锤捶打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唯独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求南越皇帝放西垚的俘虏回去,他不想再造杀孽,或许此事之后,他也不想再过多的干预人间之事,回去做个深山隐居的琴师,不再参与人间的厮杀。 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姜翊认为他是无颜再面对自己,自知理亏而转身离去。 她看着他缓缓而去的背影嘲笑道:“呵呵呵!公玉长卿,你手中沾染了我西垚国将士那么多人的鲜血,不要以为你能够逃过上天的惩罚,你日后必定日日噩梦,受我西垚将士冤魂的纠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知道是不是西垚公主的诅咒应验了,一向少梦的公玉长卿那一晚竟然噩梦连连,全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亡魂前来索命,令他在睡梦之中生生世世,无限轮回。 他被噩梦惊醒,浑身大汗打湿了贴身的单衣,他只觉胸口似乎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一向温文尔雅的君子,此刻也似乎变成了披头散发的恶鬼。 自认为正义的使者,倒影也是那执剑的恶鬼。 公玉长卿伸手扶额,只觉额头青筋突突跳动,似乎要爆炸一般,他全无睡意,抚琴安神,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他去觐见了南越皇帝,并且请求他放了关押在天牢中的西垚俘虏。 然而却被南越皇帝一口拒绝,曾经对他和颜悦色,恭敬礼让的南越皇帝,如今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藏在懦弱身躯下的野心正在慢慢膨胀,而他正是促成这种野心膨胀的罪魁祸首。 看着被自己一手造就出来的可怕野性,他终究明白,没有哪个君王是天生的弱者,如今只要他有机会接近权利的巅峰,就会暴露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地获得更多的东西。 而下一步,南越国的手一定会伸向西垚,南越歼灭西垚乃是迟早之事,如今的西垚国已经没有了强大的蛊师大军,如何能与南越国抗衡呢?想必必定又是一场强者欺凌弱者的开始,难道这一次他要倒戈相向,去帮助西垚吗? 如此一来,他这么多年一直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一场笑话?他自认为帮助了弱者,其实不是在助长弱者欺凌别人的气焰,如此往复,他竟然才是造成人间炼狱的阎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