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花锦从床上坐起身来,蹙眉看着姚军, “去哪儿?我这被窝都还没睡热。” 她在睡觉的时候,并不会裹头巾,因而这副面貌落在姚军眼里,也不知是不是姚军的错觉,总觉得花锦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名老。 他上前来,快速的替花锦收拾着东西, “先离开这里再说,府兵已经冲到镇子东头了,马上就会来咱们这儿,伙计们也在收拾东西,会护着阿娘和铁头离开,我们也立即跟上去。” 铁头是袁幼瑛那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几天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花锦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也不是她的儿子,叫铁头木头的,只要这孩子过得好,她都无所谓。 而经过几天的观察下来,花锦发现这姚家铁铺里都是大小伙儿,突然养了个孩子,一群精壮小伙儿都稀罕得紧,争着抢着的替姚娘子看孩子。 虽然没有年轻女人照顾铁头,但这孩子的确是找了户好人家。 看着姚军在她房间里收拾,花锦“唉”了一声,起床穿鞋, “要我说,直接杀出去,日子都过成这样儿了,只能揭竿起义跟孙国公直接开搞,你们越是躲他,他越发变本加厉。” “师父......您这是在教唆弟子造反吗?” 姚军一脸无奈,三两下已经将花锦的东西收拾了妥当。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仅有的一些打铁工具,还是姚军送给她的,因而收拾起来也很简单。 屋子里,还不等花锦说话,就见姚军背后闪着一把锐利的刀,府兵已经搜杀到了她的院子里。 这可不能忍,花锦伸手将姚军一推,随手抄起破屋子里的砍柴刀,就杀了出去。 月光下,她一边杀,一边扬声道: “我是不能理解你们,造反不造反的我没那意思,但谁让我过不下去,我就要反抗,今日我只想好好儿睡一觉,哪里都不想去,扰我者,死!” 离开厉云卿,她似乎已经漂泊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给铁头找了户好人家,有了张床睡。 结果花锦的枕头都还没沾上,就又要逃亡。 这下可把花锦给彻底惹毛了。 姚军见状,心里头发急,但他是个老实人,既然已经认了花锦当师父,师父都冲上去拼命了,那咱也不能含糊。 于是姚军一咬牙,拿了一把自己打的铁刀,跟在花锦的背后,也冲了出去。 那些府兵与他比起来,身手都差不多,甚至姚军因为从小学打铁,他的力气比起府兵的力气更大。 加上花锦在前头大杀特杀,府兵的气势萎靡,竟然也让姚军劈死了几个府兵。 “还忍什么?都欺负的我们无路可走了,还忍什么?” 姚军大喊着,在黑暗得夜里,提着滴血的刀,越劈杀越起劲, “姚家铁铺的儿郎们,都出来,随我杀啊!” 正站在一座荒废院子里准备再次逃亡的姚家伙计们,当即也不能忍了,拿出平日里自己打的刀来,十分勇猛的也杀了出去。 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们背井离乡的从泉水郡一路迁徙到这里,就是为了逃离孙国公的魔掌。 结果还是没能逃掉。 那还忍什么? 集镇上原本还在躲躲藏藏,跪地哭求的男人们,也是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有一个人开始反抗,便会带动一大群的人。 因为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压迫了。 一场血腥的杀戮,本来是一群府兵围攻花锦一个人,最后变成了一整座集镇的男人,堵着那些府兵打。 当最后一名府兵被打死,整座集镇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这是他们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每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只知道自己战胜孙国公的府兵,原来那些穿着铠甲的府兵,也不是那么的令人畏惧。 一旦他们拿起了武器奋力反抗,府兵还不一定能打得赢他们。 而就在所有人都一片沸腾的欢庆胜利的时候,姚军遍寻不着花锦,最后他问了很多的人,才知道花锦一个人提着那把生锈了的砍柴刀,已经静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破屋子里去了。 她没有觉得兴奋,也没有别的什么感受,就如同上辈子那样,仅仅只是完成了一场厮杀,回到屋子里倒头便睡。 而让花锦没有料到的是,这里发生的这么一小场反抗,已经连夜飞越了千山万水,传回了孙国公所在的军营,也传到了厉云卿面前。 孙国公那边自不必说,死的是他的府兵,反抗现场又发生在湖山郡里,此事很不寻常,他连夜调了一万兵马,打算将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