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兔子没回帐篷,反而先去了营地的大厨房,找了平常帮忙开小灶的厨子,将手里的两只兔子递给他道:“汪副军使这两天胃口不好,这其中一只兔子,你帮忙做成麻辣豆丁,一只兔子红烧,另外炒个花生米,一个素菜,半个时辰后我来取。” 说完便将一绽约抹有三线左右的碎银子塞进厨子的手里,这一绽都能赶上厨子月钱的一半,那厨子高兴的收下,胖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沐队副放心,半个时辰后,保管给您做的妥妥的,用食盒装好。” 沐阳这才转身回帐篷,他坐在自己的床位,手里拿了本书,看似是在看书,心里则琢磨着怎么说服汪副军使答应拔兵给他,他想了很多借口,最终发现这些借口只怕说服不了汪副军使,最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书。 半个时辰后,沐阳准时出现在厨房,从胖厨子的手里接过食盒,然后去了汪副军使的军帐,彼时汪副军使刚发过脾气,他的亲卫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看见沐阳出现,如看见救星,齐齐松了口气。 沐阳将食盒随手递给汪副军使的亲卫,然后来到汪副军使的身边,轻声道:“汪副军使,我进山打了两只野兔,让厨房做了一道麻辣兔丁,一道红烧兔块,还有香酥的炒花生米及一个素菜,您要实在心里烦闷,我陪您喝两杯。” 汪副军使平素在军中从来不饮酒,但洪贵一掌权,便以他不服从命令为由,让他及手下的兵禁战,他能感觉到洪贵在故意针对他,气的不轻,因此听了沐阳的话,略沉默了下,便点了点头。 拎着食盒的亲卫见了,忙将食盒里的酒菜摆上桌,然后带着其余的亲卫退到帐外。 沐阳等汪副军使坐下,才在他对面坐下,他执壶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两人碰了杯,一口将酒焖了,沐阳忍着嘴里的辛辣,提筷给汪副军使夹了块红烧兔肉放到他的碗里:“军使吃菜,是按照您喜欢的口味做的。” 汪副军使便提筷,夹起兔肉沉默的吃着,沐阳则夹了几个颗花生米,压了压嘴里的辛辣后,也夹了块兔肉,才继续开口:“您不能上战场,说来都是属下的错,若非属下再三缠着您,您也不会违背洪军使的命令。 但这洪军使,真是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余将军,即无余将军的军事才能,也没余将军的心胸,由他统领朔方军对抗北狄,这两天看着受伤的兄弟越来越多,属下的心里真的是又气又急,所以属下明白军使的心情。” 这话简直说到汪副军使的心坎上,他忍了这么久,受了不少气,这会儿便有了倾诉的欲望,便顺着沐阳的话道:“这事不怪你,况且我也是心疼那些兄弟,不想他们白白枉死,说来还是洪贵指挥不当,偏又不愿意听人意见,把面子看的过重导至的。” 沐阳只叹了口气,拿起酒壶又给汪副军使倒了一杯酒道:“军使,咱们别想那么多了,今晚就放松一下,放开了喝酒吃肉,然后再好好睡一觉,有烦恼那也是明天的事情,您不能再绷这么紧。” 汪副军使想了想沐阳的话,赞同的点头,然后碰杯再一口闷,直到沐阳带来的酒菜全部扫空,汪副军使已经彻底醉,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 沐阳将汪副军使的亲卫叫进帐篷,跟几人道:“军使喝了不少酒,你们一会儿喂他喝碗醒酒汤,再给他换身衣服,这几天过的憋屈,这一通发泄出来,明天状态会好很多,不用担心。” 亲卫头头就感激的开口:“还是你有办法,几句话就解了军使的心结,接下来的事情有我们,你也喝了不少酒,快回去休息吧!” 沐阳点了点头,拎着食盒出了汪副军使的帐篷,便服了一颗解酒丸,然后松了口气。 虽然明天的计划,一点都没跟汪副军使透露,但解开了汪副军使的心结,明天大郎他们杀到后方时,再劝汪副军使拿下西城门,然后放他们西卫城的兵出去配合大郎杀敌,也是一样的。 若是顺利,明天一仗便能将北狄大军赶回老窝去,界时余正则平安归来,洪贵只怕也没心思再盯着汪副军使,汪副军使便不会再受连累,说不定还能因功转正呢! 到时候巧姐儿再在洪贵面前露个面,谅他也不敢瞒下大家的功劳,只要大家凭着功劳,能做一军府的副使,或者正使,就有了能与洪贵抗衡的资本。 第二天,天还未亮,唐耀灵他们,便一骑两人的出发,即便这样,一些战兵仍没能混上骑马,只能跟在后来跑,中途还停了几次,让战兵们轮流骑马,于上午过半时,抵达北狄大本营后方不远处的一个沙丘之后。 稍稍休息了一下,等大家的体力恢复,唐耀灵便跟陈徽音和余正则道:“我带着兄弟们在前面吸引火力,你俩按照计划,去烧粮食,和抢马匹。” 陈徽音和余正则点头,于是两人一人带了二十人的小队,原地待命,而唐耀灵则带着其余的人,绕出沙丘,来到大本营的正面,很快就吸引火力。 陈徽音拿着望远镜观察,见时机到了,便跟余正则道:“该咱们了。”说完她当先冲下沙丘,余天及另外十九个战兵,也跟着快速冲下沙丘,直奔着营地的右后方而去。 余正则不甘落后,带着余方及另外十九个战兵,奔着营地左后方而去。 前面唐耀灵极为骁勇,一根长枪横扫半圈,就收割了好几个北狄兵的小命,然后驱驶马儿后退,回到自己人当中。 他带的战兵,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与他配合极其默契,见他收枪,大家便形成包围圈,将他护在中间。 而唐耀灵取弓搭箭,再放箭,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间,箭疾射而出。 北狄军那边,在后方指挥的将军,看着射来的箭,极为轻蔑的拿刀挡开箭,与此同时,左侧疾射而来的箭,将他的脖子射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