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果然有用,大鼠的脊髓损伤恢复了。” 陈以清看着笼子里吱吱乱叫,活力无限的大鼠,双目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 一周前,他从丁冕那里拿到了神经干细胞移植物。 其实这玩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弄,丁冕也是花费不少功夫,才培养出一罐大鼠神经干细胞悬液,移交了过来。 接下来的临床前动物研究,就很简单。 陈以清的实验室里,别的动物没有,各种得了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症,渐冻症等等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大鼠,那是应有尽有。 就连断腿,歪脖子,各种高位截瘫的小白鼠,也有不少。 所以他很快凑齐了30只脊髓损伤非常新鲜的大鼠,分为对照组,损伤组和移植组,每组10只。 一开始,大鼠们吱吱惨叫,四肢无力,只能趴在笼底,看起来是相当的凄惨。 随后,实验人员挥舞手中粗大的针管,将神经干细胞悬液,一一注入移植组大鼠们的损伤脊髓处。 至于损伤组的大鼠们,它们同样得到了针管的深入问候,只不过注射的是等量生理盐水。 很快,事情就起了明显的变化。 损伤组和对照组的大鼠们,依然精神萎靡,但受损的脊髓神经开始自发修复。 纯天然,无人工干涉,但就是慢,而且效果也不尽如人意。 动物的脊髓中,其实存在着少量内源性神经干细胞,平时毫无动静,就跟不存在一样,但是一旦脊髓受损,就能迅速触发。 这些脊髓内的神经干细胞,不断增殖,一路迁移到病变部位,然后分化成数量众多的星形胶质细胞,以及少量的少突胶质细胞,从而形成胶质瘢痕。 在脊髓养伤期间,这些神经干细胞还会调节炎症和免疫微环境,分泌生长因子等神经营养分子。 总之是既出钱,又出力,努力给受损神经的修复,打造一个营养丰富的疗养环境。 看起来相当美好,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那就没人类什么事了。 可惜,这些内源性神经干细胞数量非常有限。 如果人类不干预的话,这些少得可怜的神经干细胞基本上是干不了多少活,就会损耗一空了。 所以按照自然界发展的基本规律,生物亿万年演化的铁血准则——能凑合用就行。 这些稀少的神经干细胞,不出所料地都分化成了胶质细胞,形成了大量瘢痕,造成了脊髓束上的空洞和断裂。 自然界可能是这么想的,吧唧一下,高处摔下来,脖子歪了。 第一反应肯定要止血,让骨头和肌肉重新长出来,尽快脱离生命危险。 至于神经断了,接不上了,脊髓束上都是伤疤,那都不算事。 又不是每只动物都这么作死,会摔断脖子。 什么?你说真有动物脊髓摔断了,四肢瘫痪了。 活该! 立即淘汰出局! 基本上,大部分生物就是秉承着这么一套法则在演化的。 所以,凑合着用也就成了生物演化第一准则。 只要能活下来,管它那么多呢。 反正不适应的都淘汰了。 至于优化重组,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因此,当人类开始研究生物学的时候,看到这些染色体和胚胎上缝缝补补的痕迹,就跟程序猿看到屎山代码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但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上,拿着显微镜和针管,这里戳一戳,那里瞅一瞅,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功能性故障。 眼下,陈以清就是这么做的。 不能让大鼠体内的神经干细胞放飞自我,肆意生长,变成神经束上一道道断开的疤痕。 必须要像家长干涉孩子学习一样,强势入场,控制脊髓中神经干细胞的分化方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