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鼻青脸肿-《近水楼台先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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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了?”裴之宴看着随禾的侧脸,慢悠悠地打了个方向盘。

    随禾眼眸微张,唔了一声。

    “睡吧,到了叫你。”裴之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随禾的半张脸瞬间埋在他的西装里,只露出惺忪的眉眼。

    听着随禾清浅的呼吸声,裴之宴紧锁了一个晚上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眉眼间多了一丝温和。

    到了警局,裴之宴扶着随禾走路。

    和裴之宴、随禾俩人的待遇截然不同,那两个老滑头被拷上了手铐,手被迫乖乖地背在身后。

    “说说吧,怎么回事?”警局里的副局长正好在值班,听说他管辖范围内的惯犯冒犯了裴二少的女人,想抽他们的心都有了。

    “我——我们就是看这个妹妹好看想和她交流交流而已,怎么就把我们又拖到局子里了!”瘦子辩解道,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急火攻心他的手指哆哆嗦嗦。

    “他们骗人!”随禾扶着裴之宴的胳膊,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警察叔叔,他们的心可太黑了,那条巷子里没有监控,要不是二少来得快,我——我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活了!”

    “您看,他们身上毫发无伤,我的脚却被他们弄扭了,要是我瘸了,我的下半生还怎么过啊!”随禾痛不欲生地捂住脸,字字玑珠地补充道。

    他哪里毫发无伤了,瘦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娘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可一点不小,除了开始的一拳砸在他脸上,后来的全都是找的不容易留伤却疼得要命的暗处。

    “你你你——”瘦子定定地看着随禾,每一个字都好像和着血从牙缝里挤出,他咬牙切齿地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随禾再次抢占先机。

    “我说的都是实话,用我十年的共青团员身份发誓。”随禾一脸真诚地看着警察叔叔,好像下一秒就要虚弱地倒在裴之宴身上。

    旁边地裴之宴俊眉一挑,漫不经心地看向局长,“我觉得很有道理,副局,您认为呢?”

    年过半百的副局猛地一惊,过了两秒反应过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打包票道:“二少您放心,这两个混账东西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局长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裴之宴语气十分凉薄,无端地让副局后背又出了一身汗。

    和可爱的警察叔叔结束了愉快的聊天,随禾穿着高跟鞋蹦蹦跶跶走到了车旁边。

    看着随禾因为脚伤而不稳的步伐,裴之宴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随禾的额头,“走慢点,共青团员。”

    “共青团员年龄上限是二十八岁,过几年就要被迫离团了,我这还不是能显摆就显摆一下吧。”随禾俏皮地眨了眨杏眼,对没有看到两人的处理结果有些遗憾。

    想当年——她可是青年大学习每期必做的随乖宝呢。

    “口才不错啊。”裴之宴闲闲地瞟了她一眼。

    “做人呢,要投桃报李,你看,这不就还回去了吗?”随禾露出了一个一百分的微笑,“裴二少的吓人水平也不差。”不然她也没办法狐假虎威啊。

    “虽然你有点底子,但晚上还是少走这种人少的小路。”裴之宴没有继续和她插科打诨。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混混手里带了什么杀伤性武器,他不敢细想。

    给随禾拉开副驾驶的门,裴之宴没有立刻回驾驶位。

    “怎么了?”看裴之宴也不关门,巍然不动地倚在副驾驶门边,随禾错愕地挑了挑眉。

    “把鞋脱了,”裴之宴轻轻挑了挑下巴,“我看看,严重的话带你去医院。”

    “没事,没有刚刚那么疼了,我学过医的我还不明白吗,家里有药膏,回去涂一下两天就好了。”

    裴之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随禾只得乖乖地把黑色高跟鞋上交叉的绑带扯了下来。

    果不其然,随禾脚踝卡着绑带的地方被擦出一片红痕,在周围一片娇嫩肌肤的衬托下看上去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裴之宴眼神不善地看了随禾一眼,“我带你去医院”。

    随禾可怜巴巴地拽了一下裴之宴的袖子,软趴趴地说:“我真的困了,我想回去睡觉。”

    “拜托拜托。”随禾双眼紧闭,双手合十。

    半晌没有听见裴之宴的反应,随禾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正好撞进裴之宴幽深的瞳孔,随禾讪讪地笑了一下。

    裴之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给她关上了车门,回了驾驶位。

    到了斐翠居,裴之宴把车停在门口,随禾刚准备把高跟鞋穿上,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被裴之宴抱了出来。

    “……”随禾下意识地勾住了裴之宴的脖子,“我的鞋——”

    “明天再拿,先送你上去。”

    “哦。”怕掉下来,随禾慢吞吞地把脸往裴之宴颈窝里挪了挪。

    随禾之前辛辛苦苦弄的编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散了下来,浓密柔顺的长发从后脑勺坠落下来,软软地扫过裴之宴的脖颈,裴之宴可以轻易嗅到随禾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随禾一身红裙,好像暗夜里绽放的蔷薇,不堪一握的细腰抵着他的小腹,裴之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到正人君子地目不斜视,不去看随禾。

    被抱在怀里的随禾轻轻抬眼,看着裴之宴侧脸流畅的线条和紧紧抿住的薄唇,有点见色起意。

    从门口到随禾在二楼的卧室,短短三五分钟的路,空气里却像是被点燃了,烫得随禾手脚蜷缩。自脚踝往上拼命地蹿起莫名的燥,心脏也开始毫无章法在胸腔横冲直撞。

    今天的月色着实撩人,随禾默默地想。

    裴之宴把随禾抱到了床上就转身准备去给随禾拿药膏,谁知随禾以为他要走,急忙拽住了他的裤腿。

    裴之宴迟疑地顿住了脚步,神色不明地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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