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戏子奋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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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这两日,四喜都快急死了。

    也是跟着祁煊出去的护卫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却偏偏不见祁煊和秦明月。

    若不是信任自家郡王是个有本事的,四喜差点没将这事闹腾出去。

    其实四喜已经动了这个念头,却被裴叔给制止了。

    裴叔是跟在祁煊身边多年的老人,本身也是镇北王府的家臣,当年祁煊被送回京,他们一家三口就跟到了京城。

    这么多年来,裴叔一直伴在祁煊身边,这次祁煊临危受命前来赈灾,裴叔自然也跟了来。

    比起四喜,裴叔显然更加了解祁煊的性格,怕一时不慎坏了他后面的计划,就制止了四喜。

    按裴叔的猜测,自家郡王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之所以没回来,大抵是在哪处耽误了。

    可不是被耽误了!

    牛车被扔在外面,祁煊拉着秦明月就迈入府衙大门。

    他倒是走了,可那衙役总不能任这牛车杵在府衙大门口,只能回头去牵那牛。

    而这头大黑牛大抵是这两日和祁煊处出了感情,竟有些不听使唤,哞哞地叫着似乎在说你怎么把我丢下了,又去拿角抵那衙役。

    衙役十分狼狈,想打牛又想着牛是那位爷的,只能手里拉着牛绳,左闪右躲。

    “瞧你们这些人能做什么,一头牛都牵不住。”

    祁煊大步走过来,斥完后牵起牛绳对那头大黑牛说:“走,跟爷进去,爷让他们给你弄好料吃。”

    而这牛也不挣扎了,竟就跟着祁煊往里面走。

    于是迎出来的四喜和裴叔等人,就看见自家郡王一身乡下汉子的打扮,手里还牵着一头大黑牛。

    大黑牛?

    这没弄错吧,这可是开封府衙门,牛这种东西怎么能进衙门。

    可再看看牵着牛的祁煊,两人也不觉得诧异了。

    他们家郡王要是起了兴,你别说弄头牛进衙门了,弄头牛在天上飞也不是不可能。

    “爷,你可算回来了,四喜都快担心死了。”

    四喜激动得奔了过来,还未到近前来,就被祁煊用脚踢了开。

    “你离爷远点儿,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作甚。”

    见自家爷那一脸熟悉的嫌弃模样,四喜就宛若重生,道:“四喜也是太过担心爷的缘故。”

    秦明月在一旁看得忍俊不住,又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当即局促地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祁煊感觉空下来的手,不禁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可想着还有事等他处理,就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爷跟他们谈事,等晚些时候过去看你。”

    秦明月点点头,就下去了。

    祁煊大步往里走去,一面对裴叔等人道:“进去说。”

    ……

    在收到安郡王已经回到开封府衙的消息后,陈让当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灰败之色。

    一旁的朱友亮也是一脸的惊慌,倒是田莽还算镇定,眼中却满是阴霾。

    “他怎么就能回到开封,咱们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甚至开封府几处城门,府衙的街口,都派了人暗中守着,怎么就让他回到了开封!”

    显然这几日的经历早已让陈让精疲力尽,他胡子拉碴,满眼血丝,却是多日未眠了。

    其实又何止是他,田莽和朱友亮两人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眼睁睁地看着人从他们手里溜走了,只差没掘地三尺,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人。

    如今人倒是有消息了,可人家已经回到府衙,哪怕他们找天借胆子,也不敢将河营里的兵拉到开封府衙去。

    “据本将派出去的人回禀,那安郡王是乔装打扮成农家汉,才回到府衙里的。

    等他们发现那人是安郡王时已经晚了,人已经到了府衙门口。”

    田莽阴沉着脸。

    “那可怎么办?

    难道咱们就坐以待毙,等安郡王派人来拿咱们?”

    朱友亮慌张道。

    三人之中,也就他是个酒囊饭袋,寻常有什么事,都是陈让和田莽两个出主意。

    “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只有各奔出路,自求多福吧。”

    说着,田莽就转身大步出门,显然是给自己找出路去了。

    朱友亮宛如被当头棒喝,立马道:“对对对,找出路,我这就去给上面去信。

    咱们是朝廷命官,即使安郡王恨不得把咱们扒皮抽筋,恐怕也不能越过朝廷私自处置咱们,只要上面的人保咱们,怎么也能留下一条小命。

    就是可惜了我那十二房小妾,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到这种时候,这个色中饿鬼还在想着他那十二房小妾。

    陈让冷笑着瞪了他一眼,甩袖子也走人了,看样子也是打算去找出路。

    这三人看似合作关系,实则各为其主,之所以会保持这种平衡,也是多方势力角逐下来的结果。

    如今出了这种兜不住的大事,自然各找各的主子保命。

    陈让刚走到大门处,就见田莽一脸灰败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倒是不想回来,巴不得能跑到天边上去,可惜爷没打算给他机会。”

    却是祁煊带着人来了。

    他一身正红色的巡抚补子服,笑得十分灿烂,牙齿都露出来了。

    可没人认为他是在笑,恐怕是打算吃人还差不多。

    “来人,给我将这三人拿下。”

    随着话音,就从外面跑进来一队兵卒,这群人分外不客气,明显是受了谁的指使,上来二话不说就将三人按到在地,同时还揭了陈让和朱友亮头顶上的官帽。

    田莽乃是武将出身,身手不凡,几下拳脚就将涌上来的兵卒逼退,做困兽斗的状。

    “安郡王你乃是受命前来赈灾的巡抚大臣,咱们可是河督署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抓咱们,朝廷可没给你插手河督署的诏令。”

    “就凭爷看你们不顺眼,想公报私仇行不?”

    祁煊笑得更加灿烂,而田莽大抵也没想到这安郡王会说得这么直白了当。

    也不过是愣神之间,围着他的兵卒就涌了上来,将他按到在地。

    这时,祁煊才走过来,蹲下,拿手拍了拍他的脸。

    “敢来招惹爷,你们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跟爷说诏令,难道你们不知道爷从来不按规矩办事?”

    他站直起身,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冷酷,“田参将、陈同知以及朱通判联手谋害皇室宗亲,按律当斩,来人,给爷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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