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本宫不介意与你共浴-《国师请下轿》


    第(2/3)页

    “徒儿不知,只听见火中有人在喊,要您一盏茶的时间内滚出去见他,否则现在只是烧山门,待会儿就是烧烤活人了!”

    “萧怜……!”

    丁紫枯拄着拐起身,急得满地乱转,“飞鸽传书,找惠州七雄前来相助!”

    “师父,不用找了,那人来的路上,顺便抓了惠州七雄,现在他们哥儿几个,正像一根绳上的七只蚂蚱,拴在一起等着烧烤呢。”

    “那……那就叫黑寡妇过来助阵。”

    “师父,黑寡妇已经来了,正在山门前挖坑呢。”

    “……!她挖坑做什么?”

    “那放火的魔王说,黑寡妇要是一盏茶时间内挖不出能装得下您的大坑,那人就把她剁碎了塞进坑里去。”

    “……”丁紫枯气得一个趔趄,“走!陪为师出去看看!”

    那小童儿退后了一步。

    “怎么,师门有难,你要在这个时候背叛为师?”

    “回师父,那人说了,只能师父您一个人滚下山去见他,若是多看见一个人头,他就多摘一只下来当球踢。”

    “他吓唬人的,你就信了?”

    “回师父,不是吓唬人,他已经在把大师兄的头当球踢了……”

    咣当,丁紫枯两腿一软,扔了拐,“天亡我也!好死不死,接什么朱砂令!惹什么萧云极!”

    当他捂着屁股滚下山来,那本来装点得恢弘大气的山门已经烧得渣都不剩,萧怜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拄着一把不知哪里缴来的破剑,正在地上掘泥。

    另一只手上,杀生链将惠州七雄捆成一团,链上的牛毛刃已经全部掀起,七个中只要有一人乱动,其他人就要跟着受弯刃没入血肉之苦。

    她身前不远处,黑寡妇一个女流之辈,正挥着一把大刀,还在汗流浃背地挖坑,一刻不敢懈怠,因着越挖越深,远远看去,就已经露个头还在外面了。

    萧怜抬眼看见丁紫枯一瘸一拐地下山来,手底火光暴起,一道火龙呼啸蔓延而去,直接断了他的退路。

    丁紫枯已经被她的火烧得够够的,当下两膝一软就跪了,“云极爷爷饶命,惹了您老人家是小的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您说吧,您要小的干什么都行,千万不要再烧了!”

    萧怜手掌一收,将所有人拢在火圈之中,从石头上站起来,指着黑寡妇旁边的另一个坑,“跳下去。”

    丁紫枯艰难陪笑:“爷爷,跳就不用了,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为您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你若是自己跳,可以头朝上,若是逼本宫动手,便是头朝下,自己选。”

    “哎哎!我跳!我这就跳!”说着就一头跳了下去。

    这时萧怜走到两个坑之间,皮靴踢了一下,落了两人一脸灰。

    “从现在开始,本宫问一句,你们答一句,答得慢的那个,麻烦惠州七哥帮忙掬一抔土,替我埋了。”

    “哈?”丁紫枯和黑寡妇还要抗议,萧怜已经开始发问了。

    “你等为何沿途拦截本宫?”

    “朱砂令!我们接了朱砂令!”黑寡妇牙尖嘴利,抢着答了,说完冲着隔壁丁紫枯扬了扬头。

    丁紫枯还想解释一下,哗啦,一大堆土,惠州七雄迫不及待地用脚填坑,很快土就没了丁紫枯膝盖。

    “停!第二个问题,谁发出的朱砂令?”

    “以清公主!”黑寡妇有些犹豫不敢说,丁紫枯这次抢了先机,向她挑了挑眉。

    哗啦,黑寡妇被埋到了膝盖。

    啪!啪!啪!萧怜慢悠悠击掌三下,“大家都很乖,咱们继续。”

    她在坑边儿慢慢走了一圈,觉得刚才两个问题已经起到了足够的威慑作用,那么可以转到正题上了。

    “以清公主派人劫了东煌过来的血幽昙,是也不是?”

    “是!”丁紫枯再次抢先,黑寡妇瞬间被埋到腰。

    “那么,血幽昙现在在哪里?”

    “千渊!”黑寡妇奋力逆袭,于是丁紫枯也被埋到腰。

    萧怜缓缓蹲下身,沉沉道:“那么,千渊,现在在哪里?”

    “……”两个人谁都不敢说了。

    “三、二、一!”萧怜站起身,“来,把他们两个直接埋过头顶!本宫今日请惠州七雄尝尝朔方名菜叫花鸡!”说着,手掌中一簇炎阳火便轰地燃了起来。

    “不要!我说!我说!”丁紫枯吃了一嘴泥,“千渊殿下也是从朔方启程,他的车马预计今日途径这里,如果计划不变,今晚刚好是敝派接驾……”

    丁紫枯越说声音越小,拼命地眨眼,只等着受死。

    萧怜嘴角冷艳一笑,“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好,本宫今晚就替你在此接驾!”

    丁紫枯眼珠子滴溜溜转,心虚地瞟了黑寡妇一眼,黑寡妇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临近黄昏,一辆极为精致的马车便停在了逍遥派山脚下。

    那马车一尘不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青铜雕花配饰,垂着青色幔帐,十六只銮铃在夜风中轻动。

    帘子轻掀,里面便走下一身轻盈雪青色纱衣之人,外面披着白色的大氅,头戴深深的风帽,两名童儿提着宫灯小心在前面引路。

    千渊刚要提步,便见前面地面上,黑乎乎的地方,有人艰难地向他恭敬道:“属下恭迎太子殿下,请殿下恕属下身……身体不便,不能躬行大礼之罪。”

    千渊带着风帽的头微微抬起,两名小童儿便提着灯笼向前照去,结果啊地一声尖叫,又跳了回来,“殿下,地上有个人头会说话!”

    黑寡妇瓮声瓮气道:“是两颗人头……”

    千渊在风貌下露出的半张白皙的脸稍稍有了点神色的变化,走到丁紫枯和黑寡妇面前,见他俩被人埋得只剩下一颗头露在外面,声色平静道:“她来了?还真是快啊。”

    说着抬头向山上看去,逍遥派掩映在树影深处的亭台楼阁灯火阑珊却一片寂静,似是有人已经静候多时。

    千渊入住的,是丁紫枯精心准备的崭新庭院,一切从简,却件件事物价格不菲,着实花了一番心思讨好这位主子。

    他听说千渊太子殿下最爱睡前泡澡,否则无法入眠,可惜逍遥派的山头并无温泉,便花重金请了工匠,在山中造了个昼夜不息、添柴烧水的大池子,再与山中泉水相合,最后以暗渠引入到庭院中,硬生生人为在这庭院后面,造出一方温泉来。

    此时,小院的门口,整整齐齐台阶一样趴着七个人,正是惠州七雄。

    “殿下,里面那位让我们在这儿给您擦擦鞋底,说是怕您……”

    “怕殿下什么?”前面掌灯的童儿喝道。

    “怕殿下来的路上踩了狗屎,脏了那么好看的院子。”

    “胡说八道!什么人在里面撒野!这院子是丁掌门特意给咱们殿下预备的,谁还敢强占了去不成!”

    那两个童儿正要闯进去查看,被千渊抬手拦了。

    “退下。”他也不多语,屏退左右,就直接从七个人身上踩了过去。

    千渊入了小院,摘了风帽,解了领口的丝绦,那大氅就直接滑落到石子路上。

    他直接向屋内走去,开口之间,嗓音如泉水般清澈,“你倒是为了他什么都敢做,如今有胆只身前来,难道忘了本宫是谁?”

    屋内的人翘着二郎腿,不知强迫了逍遥派的哪个小孩儿,弄了一盘瓜子,正磕了满地的瓜子壳,“记得,你是小渊渊。”

    千渊双臂张开,推开那两扇门,立在中央,背后一轮圆月,清冷地就如月宫之中走下来的人一般,“本宫虽被胜楚衣重伤,可拿你并不在话下。”

    萧怜一把瓜子随手扬了一地了,蹭的站起身,“日月笙,我没空跟你啰嗦,设了那么大个局无非要找我来,现在我来了,幽昙呢?拿来!”

    千渊有些傲慢又挑剔地冷眼将她打量了一圈,“血幽昙的确在本宫这里,只不过大费周章邀你前来的,并不是本宫,而是本宫的皇姐,以清大长公主。”他微微拢了衣袍,欠身悠然坐下,“按照皇长姐的意思,你今夜留下,宽衣解带,为本宫疗伤,血幽昙自会有人替你连夜送去给胜楚衣。”

    “你皇长姐还真是替你操碎了心。”

    提起以清,千渊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温情,“皇长姐的确对本宫爱护有加,可谓无微不至,只要本宫想要的,她就一定会不遗余力替本宫弄到,比如你。”

    萧怜穿着皮靴的脚蹬在凳子上,“那麻烦你告诉那位大姐一声,就说她想得实在是太多了!交出血幽昙,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阳关道,若是再磨叽,我可不敢保再干出什么事儿来。”

    千渊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她在威胁,自说自话,“今晚就劳烦云极太子了,你若是觉得直接上床有些突兀,这院中有方汤池,本宫不介意与你共用。”

    “日月笙,你到底要不要脸?”

    千渊淡淡抬头,那张脸在灯火下几乎婴儿一般通透,“萧怜,如今的祸,都是你惹的,最不要脸的那个就是你!如今承幸一夜,是你的荣耀……”

    话音还未落,他那水当当的脸蛋就被两根力道十足的手指掐了起来,萧怜已经快要上桌子了,咬牙切齿道:“小渊渊,你还真不知害臊啊!要不是你偷走棠棠,我祸害你做什么!”

    千渊嘴角一抽,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掐他的脸蛋儿!碰都没人碰过!

    “放手!”

    “血幽昙呢?”

    “本宫让你放手!”

    “哎哟,这脸蛋儿该是能拧出水来了!”萧怜干脆穿了靴子蹲在桌子上,“你不是要承幸一夜吗?你可知道我夜里都喜欢干什么?掐掐脸蛋就不高兴了?老子的手段你还没见识呢!”

    “萧怜,你不要逼本宫动手!月轮刀下无生魂!”

    “小渊渊,你要是喜欢跟死人酱酱酿酿,大可动手,我不介意死得惨一点!”

    “萧怜!”

    “怎样!血幽昙呢?”

    “给你便是!放手!”

    啪!萧怜放了手,打了个指响,顺势蹲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勾了千渊的下颌,“乖,这样才疼你,拿来!”

    千渊从广袖中拿出一只极小的锦盒,扔在桌子上,“给你。”

    萧怜见过血幽昙,盛开的花足有掌心大小,如今却是这样一只小盒子盛着,十分不放心,打开去看,里面的花已经干枯萎缩,三朵并排安置,也只有一点点大。

    “怎么枯了?”

    “这些花本就是算着日子运来的,又用玄冰护着,送到胜楚衣手中,该是正好盛放的时辰。皇长姐手下那些笨蛋,抢了花却没将玄冰一起带上,如今又过了三日,本宫现在给你的是干花而不是烂花,你应该庆幸才对。”

    “干枯了还能用吗?”

    “那你要问胜楚衣。”

    萧怜啪地将盒子扣上,“你就这么给我了?”

    千渊嫌弃道:“不然如何?就算你现在肯上床,本宫却不肯了。”

    萧怜立刻满脸坏笑,“小渊渊,你怕我掐你啊?”

    千渊果然向后避开了一分,“你若是再不走,当心本宫又改变主意,”他一直静如平湖的双眼中有光芒微微一动,“本宫的主意可是瞬息万变的。”

    萧怜立刻跳下桌子,回眸笑道,“那就先谢了,本以为要恶斗一场,没想到千渊太子这样大方。”

    千渊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襟,“本宫向来不削与女子相斗。”

    “告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