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这个绿茶我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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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是梁展夫妻俩十周年纪念日,同时邀请了不少朋友去酒吧庆祝。

    梁展虽然洁身自好,却烂桃花不断,也就是王妙妙这性格罩得住。

    夫妻这么多年走下来不容易。

    王妙妙把季玉拉到了自己身边,眨了下眼睛说:“这个庆祝蛋糕,你来吹蜡烛许愿吧!”

    “给我吗?”季玉有些意外。

    王妙妙点了点头,催促道:“我的小蔷薇,许愿吧,我希望你能每天过得开心。”

    女人总比男人心思更细腻,她看出了季玉有心事

    十年后突然回来,不用想也知道有问题。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大家都在一个圈子。

    “梁展你说你们以前有个贼漂亮的贝斯手,咱们都以为吹牛,谁能想到是真的。”

    “卧槽,后天你们去参加《乐队的现场》,其他人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我已经羡慕哭了,贝斯手本来就不好招,还是个女贝斯手。”

    “还长得漂亮,技术还好!”

    行星乐队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梁展更一脸得意:“羡慕也没用,只此一家,没有分店。”

    这话非常拉仇恨,已经有人上手开揍了。

    季玉垂下眼眸,双手合十,她在心里许了愿望,抬头吹灭了蜡烛。

    “你许了什么愿望,说出来听听呗。”何灿阳问。

    季玉声音很轻:“不行,愿望说出来就不会灵验了。”

    现在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季玉很少碰酒,今天倒是喝了不少。

    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她的酒量不错,喝了许多也才五分醉,又或者她已经克制成习惯,不能做到酩酊大醉,去喝一场天昏地暗。

    凌晨一点大家散场,沈淮麟没喝酒,他被分配到送季玉回家。

    女孩子晚上打车不安全。

    沈淮麟去停车场开车,季玉站在路边等人。

    被风一吹,原本的五分醉意也消散到只剩下两、三分。

    她想到了刚才自己许的愿望。

    十年好像很长,不敢认真去回忆。可又好像很短,只是眨眼瞬间。

    她剥去骄傲,在这个世界踽踽独行,可城市这么多灯盏,却没有她的家。

    作为纸片人,反派必须有悲伤的过去导致往后的黑化。

    用她的不择手段衬托主角的高光伟正。

    可是,那她的人生要怎么办?

    十六岁生日的第二天父母突然不见了,留下了一堆债。

    不能按照原计划出国,天天被追债的威胁堵截,她经常坐在不会关门的网吧到天亮。

    生活天翻地覆。

    哪怕哭着吃饭,她也想拼命过下去。

    转折前的十六年,父母都对她很好。

    她妈妈很漂亮,会抱怨学校的课太多,故意帮她请假放松,陪她参加比赛。

    爸爸是别人眼里的暴发户,戴着俗气的金链子,却经常下厨做饭,对妻子很温柔。

    他们都很爱她这个女儿。

    季玉不怪父母,只想要见一面。她也去找过,什么信息都没有,她以前告诉自己生活还很长。

    也许呢,总有天就等到了。

    她活了下来,努力去经营生活,可是不管过得幸福或者艰辛,如今她回过头,身后已经没有了家。

    可惜她不能一直等了,只有最后一年半。

    也许这次站在更显眼一点位置,他们会找过来。

    就算不能,她也想努力留下更多轨迹,父母以后也能看到自己女儿其实还不错。

    反派只要被读者厌恶就可以,她的过去无足轻重,季玉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但只要他们活着,其实就很好了。

    酒精对成年人也算好东西,可以有个情绪宣泄的媒介。

    大家都说季助理仿佛天生一张笑脸,对谁都不会发脾气,像是一颗星星,发出的光芒都是温柔的。

    可是很多星星是不会自己发光的,发光是因为她经过太阳系,融化掉了自身的部分。

    在成为季助理,甚至小蔷薇之前,她也是家境优越的少女。

    成绩优秀,各种比赛上拿着奖杯,有点少年的热忱和骄傲,教养良好,被很多男生收藏在心里,不敢开口轻易表白。

    如今那些艰难的路,季玉一个人都走了过来,以后当然也可以。

    ——

    商州看着站在路灯下的季玉。

    仿佛她一个人就是整个世界,和谁都不搭边。

    他突然有些心慌,为了抑制这种想法,商州快步的走了过去。

    本来有很多话要问,他脱口而出却是:“季玉,你和我回去。”

    只要你回去,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商州想了下,不管季玉想要什么,总归是自己给得起。

    季玉擦了擦眼角,转头看着人不说话。

    抬眸仿佛是羽翼破碎的瞬间。

    商州心里堵得慌,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

    这么多年了,她就看过季玉哭过两次,初次是见面,其实也算不上哭,连着更咽都没有,只有眼角的一点泪光。

    “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冰冷的声音,染上了焦虑情绪。

    季玉收好了那些零碎的低潮,声音平静的说:“我或许只是想做自己。”

    商州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这么多,但现在发现,自己或许从没有看清过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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