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时笙第一次大战-《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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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瑾端了水,走到床前。

    她背对着。

    “笙笙。”

    “笙笙。”

    她没有应他,不知是梦是醒。

    时瑾把水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乖,先吃药。”

    姜九笙转过身来,蜷缩地窝在床上,一张脸很小,乌黑的发衬得肤白如雪,仰着头:“时瑾。”

    “嗯。”

    她迟疑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看那个视频了吗?”

    时瑾沉默,敛眸,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她一双桃花眼,眼角晕红,哭过了红的更明显,她伸手,把时瑾的头抬起来,目光相视,她又问了一遍:“你也看了是吗?”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从黄昏的咖啡厅里到现在,他始终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都辩驳。

    她平静的眼里像突然掷入了一枚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与波澜,声线也跟着发紧,乱颤:“你说话啊。”她停顿了很短时间,语气坚定地同他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只要他说的,她全部无条件相信。

    骗她都好。

    因为她肯定舍不得责怪,也肯定不会与他置气很久,所以只要他哄哄她,骗骗她。可偏偏,他一句话都不说。

    他默认了陈杰的供词。

    “是你吗?”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抖,她问得小心翼翼的,“凶手是不是你?”

    摇头啊,摇头就行,她就不问了,不想了。

    时瑾看着她,突然点头:“是我。”

    她不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别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不原谅你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索地想起来,为什么梦境里的那些模糊的片段连不起来,为什么她越回忆越扑朔迷离,像捉迷藏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出真相。

    时瑾目光一点儿也不闪躲,平铺直叙地像在论述一个事实:“是我,是我杀了你的父亲。”

    姜九笙想也不想:“我不信,你在撒谎!”

    理智与思考能力全部溃不成军,她现在的脑子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压着她最后一根神经,一想就乱,一扯就疼。

    只有本能意识,她本能地不相信时瑾的话。

    时瑾却一遍一遍在承认,声线清越,直接冲进人的耳膜:“是我失手杀了你父亲。”

    姜九笙推开他,不想听。

    他的手带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咣的一声,应声而碎,砸得满地都是碎片。

    她从床上起来,整个人精神紧绷,大脑混沌不堪,半天找不到鞋,她直接赤着脚走,身体踉踉跄跄。

    地上都是碎片,时瑾立马拉住她,把她抱回去,然后蹲下,给她把鞋穿上,抬头,声音微哑,像是在央求:“你不要走。”

    不能不走。

    她知道的,时瑾是微表情的高手,他甚至会心理学,她怕留下来,被他三言两语蛊惑了心神,她怕再这么混乱下去,她脑中那点残存的片段都会顺着时瑾的思路去规整。

    她尽量平静与理智:“时瑾,我脑子不清醒了,也思考不了,你不要步步紧逼,我头很疼,一想那件事就疼,我现在什么都想不了了,思路也不清楚,我要静一静,我要自己捋一捋。”

    她自认为不算愚笨的头脑,在此刻,变得一窍不通。而人在情绪混乱又激动的时候,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容易说出最伤人的言辞。

    她起身,想走。

    时瑾拉住她:“我走。”他又立马松开手,小心得如履薄冰,“你去躺着好不好?”

    姜九笙犹豫了一下,躺下了。

    时瑾蹲下,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又用湿巾仔细擦了一遍,确认没有遗留的玻璃残渣才起身。

    “笙笙。”他叫了她一句。

    姜九笙没有应他,头痛欲裂,她闭上眼,那些混乱的片段与陈杰的话就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他重新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地叮嘱:“退烧药我放在这里。”

    她不说话。

    时瑾语气像哄,又像小心地求:“你不要吃安眠药。”转身,走到了门口,回头,“我不走远,就在外面,难受了你就喊我。”

    沉默了很久,背着身的姜九笙还是给了回应:“嗯。”

    时瑾将灯关了,只留一盏不刺眼的暖灯,然后关上门,出了房间。

    他骗了她。

    可怎么办呢,他的笙笙那么聪明,他若不成为凶手,她把自己抓出来怎么办……

    这世上,磊落善良的人,总是会轻判别人,却给自己量最重的刑,何况是亲手杀害至亲的罪。

    那么,谁都可以是凶手,独独她不行。

    苏倾睡到半夜,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午夜惊魂似的,她烦躁地抓了一把短发,来电都没看,不满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清润:“苏小姐,是我,时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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