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还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 咱们官家还有两副面孔呢! 驸马们眼见王昪被打了个半死,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再听官家说的那些话,只怕自己点头点的慢了,马上被官家拖出去当典型,如何敢有二话? 头铁也不是这么铁的啊! 当皇帝的心都脏,驸马们也明白这道理,“一家人,不必客气”这样的话皇帝自己说说也便是了,要是他们敢信,那脑袋只怕得换个地方呆了。 寻常人家里夫妻两口子打了一架,舅兄只能上门给妹妹撑腰,若是帝姬跟驸马打了一架,惹得舅兄上门…… 看看王昪现下的惨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会儿官家要表现自己的亲和宽厚,他们只能顺从,强逼着自己挤出来一个笑,顺势站起身来:“官家说的是。” 李世民笑了几声,临风而立,同驸马们寒暄起来。 王昪先是被打成了血葫芦,又迎头泼了一身冷水,紧接着右手被剁掉,桩桩件件都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酷烈,眼见着胸膛起伏的弧度都小了,似乎命不久矣。 李世民笑微微的跟驸马们说着话,看守王昪的禁军小心近前,回禀道:“官家,王昪那厮快要不行了,是找个御医先帮他稳住脉,还是由他自生自灭?” 话音落地,驸马们脸上的神情齐齐为之一颤。 李世民恍若未见,只皱起眉头,不解道:“这就撑不住了?” 他目光困惑:“朕也没怎么着他啊,不就是打了几下吗?” 驸马们:“……” 呵,这教科书式的避重就轻。 禁军面有赞同,附和道:“官家说的是,都怪那厮太不中用了!” 驸马们:“……” 呵,这教科书式的狗腿子。 寒风料峭,刮得人心思都乱了。 李世民抬手揉了揉额头,吩咐说:“找个御医来给他看看吧,毕竟是朕的妹夫、珠珠的夫婿,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叫他这么死了,珠珠心里必然难过,朕心里边也挺不是滋味的。” 驸马们听他如此言说,七上八下的心脏霎时间稳了下来,倒不是替王昪高兴,而是大家都是驸马,若王昪今日惨死,他们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想想也是,王昪毕竟是驸马,王家也是大族,官家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要他性命的。 大驸马深吸口气,笑着奉承道:“官家宽仁,是社稷之福。” 其余驸马们也纷纷附和。 “嗯,”李世民将两手背到身后去,欣然领受了这夸赞,又道:“叫他死的这么痛快,岂不是便宜他了?叫御医把他的情况稳定住,三日之后明正典刑,五马分尸!” 驸马们:“……” 驸马们刚刚挂上去的笑容,马上就僵住了。 李世民则问左右:“宫中帝姬有多少已经出嫁了的?” 左右思忖几瞬之后,恭敬回道:“已经有十一位帝姬出嫁。” “哦,那刚刚好啊。”李世民笑容闲适,眼眸里却凝结着冬日寒风:“斩下王昪十指,分赏给驸马们,天寒地冻的跑过来一趟,总得带点纪念品回去。” 说完,他向驸马们和蔼一笑。 驸马们:“……” 驸马们笑容里像是掺杂了十斤苦瓜,强撑着行礼道:“多谢官家赏赐。” 李世民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的王家人也听到了,王父与王母原本正相对饮泣,闻声当即变色,王母大呼道:“官家,不可!” 李世民漠然看了过去。 王母畏惧于他威势,两股战战,只是挂心儿子性命,强撑着不肯退缩,膝行几步近前,哭道:“官家,小儿有错,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便留他一条性命苟活于世吧!” 她知道官家不在乎自己儿子性命,但惠福帝姬他总是在乎的,便央求道:“小儿千错万错,百般不对,但他终究是帝姬的夫君啊!您若是杀了他,帝姬日后该当如何?求您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官家!” 李世民诧异道:“夫君怎么了,很了不得吗?朕若是杀了他,再给珠珠选一个不就是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啊!至于珠珠日后如何……” 他神情中浮现出几分讥诮:“王夫人,朕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若说你看不开吧,你北上时被金人奸了又奸,尚且不曾自尽,回国之后坦然跟丈夫生活在一起,还不忘给别人家的女儿挑刺;若说你看得开呢,你又觉得珠珠没了你儿子后半生就完了,怎么,你儿子是夜壶吗,离了他就活不了了?!” 王母被他呛住,再说不出话来,有心搬出烈女不侍二夫的古话来,奈何自己历史也不清白,涨红着脸讷讷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败退下去,王父却向前哀求道:“官家……” “有这个闲心替儿子求情,不妨先哭一哭自己!王昪是个畜生,你们王家也没什么好东西!” 李世民目光在难掩惶惶的王家人脸上扫过,冷笑道:“王昪屡屡欺辱珠珠,难道你们夫妻二人没有参与其中、煽风点火?你王家的女儿难道没有借机索取珠珠陪嫁,连王贵妃留给女儿的遗物都夺了去?还有你们王家子弟——王昪不得出仕,你们可没少得皇家荫庇啊,竟也能冷眼旁观,坐视帝姬受人欺辱?!” 王家众人听得冷汗涔涔,面如土色,王父有心辩解一二,李世民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的话还是等到了底下之后,去说给二圣听吧!” “传朕的吩咐,驸马王昪及王家之人欺压帝姬、辱蔑皇家,坐不敬,王昪五马分尸,王家本家之人处斩,亲族流放三千里,出嫁女不纠其罪,其后世子孙三代之内不得为官!” 驸马们只知道官家动怒,原以为处置掉王昪也就是了,却不曾想竟连王家都跟着吃了瓜落,霎时间心头发冷,面露惊慌,悄无声息的交换个颜色,谦卑的低下头去。 唇亡齿寒,他们尚且如此,更别说王家人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