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1)-《橘子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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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倩,白凤路新开了家海记火锅店,周末一起去吃吧,我请客。”

    这条短信是孙倩倩的好闺蜜陈玉珊发来的,这还是自打孙倩倩生日后,陈玉珊第一次主动邀请她。

    孙倩倩跟陈玉珊打小就是同学,一起参加过市里的合唱比赛一起得过奖,陈玉珊对她其实也一直不错,她妈都说过陈玉珊有时候就像她的大姐姐,人长得漂亮、懂事还善解人意。

    她想了想,回道:“好啊。”

    随着天气逐渐变冷,火锅店的生意异常的好,到了周末更是人满为患。

    陈玉珊跟孙倩倩坐在包厢里,点了个鸳鸯锅。

    “我爸跟老板认识,本来座位挺难订的,”陈玉珊笑着说,“小文下周回国,咱三个好久都没一起聚过了。”

    孙倩倩的短发留长了一些,她夹了条豆皮,抬起头说:“随便,我都有时间。”

    饭吃得三分饱,陈玉珊叹了口气,把筷子放下,盯着孙倩倩说:“你跟我说实话,上次大家都说你去见了苏子扬然后哭着跑了是怎么回事?我可跟他早分手了,你不要顾忌我怎么想,咱俩的朋友关系比我跟苏子扬的朋友关系要早的多。”

    孙倩倩犹豫了一下,放下料碗,“能怎么回事啊,其实他早拒绝我了,我生日那天回去给他发短信感谢他,你猜他回我什么?”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不是,他问我,你是哪位?”孙倩倩撇了撇嘴,“我跟他初中就认识,你说他要真对我有意思,会连我手机号都不知道吗?”

    “后来我去他们班找他,他说我想什么他知道,还说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我要喜欢去找他他也管不着。”

    陈玉珊笑没达眼底。

    她当初也是这么追的苏子扬。

    “反正他女朋友都是追的他嘛,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在一起了谁追谁又没什么区别,而且我乐意啊。”

    “傻啊,你当时就应该放弃,他都那样说了,咱自尊都不要了吗?”陈玉珊按了按服务器,道:“再来两瓶果粒橙。”

    “所以我后来想通了,我问他成不成能不能给句准话,他说……唉果粒橙怎么还不到,好慢。”

    话音刚落,服务员敲了敲门,放下两瓶果粒橙走了。

    “说什么?”陈玉珊问。

    “说他一早就告诉我了啊。”

    陈玉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以后别这样了,苏子扬要是说出去,你这不成了倒贴。”

    “珊珊你咋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倒贴啊,我现在反正死心了,但是也不后悔。再说,苏子扬应该不会说出去。”

    陈玉珊当然知道苏子扬不会说出去,他没必要通过这些来向人炫耀他有多么受欢迎。

    正是因为她知道,她才能在苏子扬一次又一次拒绝她,但又说了“你随便后”毫无顾忌地“倒贴”,保持“正宫”的风度,维持表面的和平,假装苏子扬的红颜知己。

    她当初也跟孙倩倩一个想法,徐徐图之嘛。

    今年世界杯那会儿,她以为凭借着他跟苏子扬当时的关系,她是可以关心一下他的起居与生活,建议一下他正确的作息方式的,却没想到苏子扬还是不耐烦,她气了,想用分手赌气,让苏子扬挽回她,可苏子扬一下就同意了。

    或许对苏子扬来讲,有没有女朋友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当初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苏子扬也是这么跟她讲的。

    至少之前她是这样认为的。

    “你觉得苏子扬喜欢什么类型的?”陈玉珊突然问。

    孙倩倩喝了一口果粒橙,摇头道:“我觉得他压根不会喜欢谁。”

    进入冬季后的体育课进行了改革,原本的球类运动教学统一换成了教打太极,学校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学生也乐得自在,不用在体育课上进行冗长的热身活动,打太极也费不了多大劲儿,两只手随便比划比划就可以在老师那儿蒙混过关了。

    苏子扬因为腿受伤的缘故,连太极也不用打,体育课就呆在教室里自娱自乐。

    这天体育课,体育老师在教“抱球”的动作,后面几个调皮的男生在嘻嘻哈哈说赵本山春晚关于太极的段子,“洗牌、唛牌,看牌糊了!”

    “哈哈哈哈哈!”

    说话的人声音大,周围笑声也大,前面的女生也跟着笑。

    原本好好听体育老师讲的就没几个人,这一笑,体育老师的面子彻底搁不住了,“你们几个,给我站出来,你,你,还有你,还有……”

    他点豆子似的乱点一通,有个刚才笑的厉害的问道:“老师,有我没?”

    体育老师干脆也不点人了,让六班所有人都在原地站着不许动。

    葛菲站了一会儿就头发晕,木木的,感觉脑袋都停止转动了,但这不足以让她向老师开口要求休息。

    可过了一会儿,她的下腹开始坠痛,忍了一会儿,她终于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卫生巾随身带着,可是在教室。

    她举起手,说了声“报告。”

    体育老师问,“什么事?”

    “老师我想回趟教室。”

    “回教室干……”老师看了葛菲一眼,葛菲脸上很坦然,就是耳朵微微发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去吧。”老师说。

    葛菲脱离了队伍,快速往教室的方向跑,她生怕姨妈漏出来,太阳很大,她穿着毛衣和厚外套,虽已到了十二月,身上仍然是粘糊糊的。

    上课的走廊很安静,能听到各个班老师讲课和批评学生的声音,葛菲上了楼梯,在走廊上快步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子扬刚好单脚蹦着往外走,她走得急,差点儿碰到了苏子扬身上。

    葛菲往旁边让了让。

    苏子扬却没动。

    苏子扬盯着她看,葛菲往左边让了一下,苏子扬单脚跳着站到了她面前,她又往右挪了一步,苏子扬也朝着她的方向挪动。

    “你想干什么?”葛菲问他。

    苏子扬垂了垂眼,靠在了墙上,他的睫毛很长,将他的眼神遮住,他突然觉得这样好没意思。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葛菲没回答他,也不左右错开他了,她从走廊绕到前门,从前门进来了。

    苏子扬坐到了王奕然的座位上,葛菲走过来,看了他一眼,说:“麻烦你让一让,我要取东西。”

    苏子扬起身站到了旁边,葛菲从书包里摸到了卫生巾,揉成一团握在手里,塞进了衣服口袋。

    她从座位出去,苏子扬站在后门,葛菲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干脆连后门也不过去了。苏子扬却往旁边让了一下,也不知道地太滑还是他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葛菲想要伸手去扶他,想了想,也只是说了一句,“你没事吧。”

    苏子扬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感觉加固定板的地方似乎出了问题,整条腿都是麻木的。

    “我是认真的。”他说。

    葛菲看他站起来,就再没搭理他,想从前门绕着出去,苏子扬受伤的那只脚突然踩到了地上,上前一步把她逼到了墙角。

    葛菲自下而上看着苏子扬,他的脸很好看,也不怪乎那些女生趋之若鹜,可他的表情却跟葛菲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很不一样,没有了自在潇洒的漫不经心,带着一丝执拗。

    苏子扬盯着葛菲,语气弱了下来,“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一想。”

    他的手圈在葛菲身侧,将她锁在狭小的空间里,葛菲冷冷地说:“让开。”

    苏子扬没动,葛菲推了他一把,也不管他有没有摔倒,径直出了门。

    她走在走廊,觉得苏子扬没有舟舟说的那么坏,却觉得苏子扬的想法很幼稚,她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这样,搞得对方难堪,连同学都做不成。

    苏子扬是被架到车上的,他爸跟他坐在后面,脸色严肃,“让你在家休息你不听,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苏子扬笑道:“体育课从教室出去上厕所摔的。”

    “没在厕所摔倒?”

    “没。”

    这回苏子扬在家修养,孙峻涛他们没去看,因为到了月底,又要考试了。

    葛菲一头扎进了书本里,苏子扬不在,他身边围绕的那些莺莺燕燕也像是全消失了一样。

    “陈玉珊跟孙倩倩好久都没来了。”孙峻涛叹了口气。

    “怎么,你想了?”王奕然说。

    “我是想苏子扬了,”孙峻涛说,“我就是有点儿想他,对。”

    “我看你是想被抽了。”

    孙峻涛没反驳,突然问道:“对了,昨晚沈思涵在宿舍没?”

    “在啊,一般下雨的话她跟思思都不回去。”

    孙峻涛眉头一皱,“那大概十一点那会儿她在干嘛?”

    “不清楚,好像是在看小说吧,怎么了?”

    “没事。”孙峻涛脸色一变,转了过去。

    “神神叨叨的。”

    这回月考,葛菲的成绩不退不进,排名出来后正好是元旦三天假期,赵雅莉说她晚上跟李武杰回来,让葛菲晚上过去。

    中午十二点就放学了,王奕然约葛菲跟她去学校小后门买文具,王奕然常去的那家关了门,两人只能各回各家。

    葛菲有家里的钥匙,她坐了公交回家,到了家门口,钥匙插进门里,却没想到扭了一下就开了。

    她以为赵雅莉和李武杰提前回来了,推门进去,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有人吗?”葛菲问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李凡的声音从他的卧室传出来,“我在家。”

    葛菲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把书包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李凡和张羽蒙一起从李凡的卧室出来了。

    “菲菲。”张羽蒙笑着跟葛菲打了个招呼,她笑起来很甜,葛菲看了李凡一眼,李凡的脸上没有表情,说道:“菲菲,你吃午饭了没?”

    张羽蒙下厨做饭,葛菲想要帮忙,张羽蒙不许她过去,说她看起来就不像是以后要下厨房的人。

    李凡说:“谁说的,以后嫁了人也得进厨房。”

    “那也要看嫁给谁了,像是你这样的就得下厨房。”

    葛菲拿起桌上的苹果吃,小声问道:“哥,张羽蒙是你女朋友?”

    “别告诉我爸。”

    葛菲点点头,张羽蒙端着一锅烩菜出来了。

    元旦过后,班委根据群众意见去找班主任,要求空出一天的晚自习时间举办班级元旦晚会,耐不住一群人软磨硬泡,加上六班月考成绩不错,姜老师同意了。

    这天中午,班里一群女生就去了学校小后门买各种彩带和撒花布置教室,男生在教室边吹气球边踩气球。

    关家驹说:“你们记得咱原来附中有个傻逼拿了个避孕套在操场吹没?”

    “我去,你让我这个怎么下的去嘴啊。”

    孙峻涛在一旁蔫蔫的,吹气球都比别人效率低。关家驹知道他是跟沈思涵分手了,班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也不打趣他,只是关家驹觉得孙峻涛跟沈思涵分手的理由比较奇葩,沈思涵说是她妈知道了,所以要分手。

    王奕然跟葛菲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孙峻涛也没了开他俩玩笑的乐趣,难得好言好语跟王奕然说了句“辛苦了。”

    王奕然跟葛菲坐下,给办板报的女生递板擦。

    沈思涵坐他俩旁边,嗑瓜子看手机。

    王奕然问,“你跟孙峻涛到底怎么回事?”

    “我每次用手机看小说或者动漫的时候他就给我发QQ消息,我还得退出界面给他回消息,好烦,后来他问我干嘛的时候我都不回,回头给他都说跟我妈打电话。”

    葛菲在一旁道:“那你还喜欢他吗?”

    “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反正就是随便凑一堆嘛,现在谈恋爱还指望以后结婚不成?”

    ☆、28

    刚收假回来,整栋教学楼没几个真正收心想要好好学习的。到了晚上,各个班不是举行班级内部元旦晚会就是放着多媒体看电影。

    下午吃饭时间,教室里已经有人将桌子摆到了两边,留出了表演节目的空间。

    苏子扬是快上晚自习那会儿来的,距离上次体育课他请假回去过去了三周,他走进来,没拄拐没坐轮椅,就像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句话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桌子按照座位顺序摆放,孙峻涛和苏子扬从葛菲的前桌变成了旁边桌。从通知要办晚会开始,每个宿舍都下了硬性指标,必须出不少于一个的节目。

    王奕然跟葛菲商量好了要唱《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葛菲一下午耳朵里都塞着耳机,嘴里默念歌词,生怕一会儿要表演的时候出了错,以至于苏子扬都坐到了她旁边了葛菲也没发现。

    晚会开始的时候姜老师准备进门嘱咐一些注意事项,一进门就被撒了一头的撒花,班长带头起哄让老师留给他们私人空间,姜老师气得边笑边骂:“别一会儿给我把房顶掀了!”

    冬天入夜早,外面的天漆黑一片,能看到对面的高三教学楼里依旧是安安静静,教室里都是埋头写字的学生。

    “高三真惨,”王奕然咂了咂嘴,说,“菲菲你歌词背过了没有?”

    葛菲摇了摇头,说:“要不你一会儿还是自己上去吧,或者咱不要伴奏了,我发现我老进不去。”

    “没事没事,大家都半斤八两,肖婷跟赵晴一会儿还说相声呢,那词儿比咱这长多了。”

    沈思涵是班里的文艺委员,跟吴超一起当主持人,话筒只有一个,两个人轮着用,串词听得底下笑声不断,孙峻涛兴致缺缺,看都不看沈思涵一眼。

    葛菲旁边就坐着苏子扬,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班里的灯只开了两个,上面挂着彩带,光线暗下来后更是多了丝过节的气氛。

    苏子扬安静坐着,时不时看一眼葛菲,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即便暖气很足也没有脱,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想一想,似乎她穿的衣服总是脱离不了这两种颜色。

    “不热吗?”苏子扬笑着说道,葛菲楞了一下,才反应出来这是在跟她说话,王奕然紧张地在一旁听歌,葛菲说:“不热。”

    苏子扬想说“你都出汗了”,他转过头,再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就轮到了葛菲跟王奕然上台表演,两个人走到了舞台中间,关家驹坐在讲台上操控着多媒体放伴奏,葛菲果不其然第一句就没跟进去,王奕然机智地从她手里拿过话筒,做了一个开话筒开关的动作,开始唱第二句。

    有人开始给桌上发瓜子和饮料,班里热热闹闹的,真跟过年一样,有几个搞对象的把男女朋友都带到了班里,坐在一起边嗑瓜子边看表演。

    节目表演间隙还有抽奖环节,葛菲有幸抽到一个三等奖,奖品是“替班长代写化学作业一周”,沉寂许久的孙峻涛终于说话了:“卧槽,快看一下一等奖是什么!”

    班长打开小纸条,上面写着:带王奕然同学回家。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苏子扬说:“这玩笑有点儿太过了。”

    笑的人不笑了,说话的人还在窃窃私语,班长咳咳两声,“下面进入说出你的心愿环节。”

    有男生拿了箱子进来,女生拿了便利贴发给每人一张,要求写下这一年的心愿,明年元旦开箱找到自己的看看实现了没有。

    附中升上来的都在说之前种树时写下的心愿,孙峻涛想起自己的,自嘲地笑了笑,在便利贴上写下:考上清华。

    王奕然偷瞄了一眼,嗤道:“你高二高考啊?天才。”

    孙峻涛用笔随便涂了涂,改成了“王奕然瘦成安吉丽娜朱莉”,挑了挑眉,笑道:“怎么样?”

    王奕然用笔敲了敲他的头,说:“滚。”

    苏子扬看着眼前的便利贴纸,落笔写道:我希望葛,他用笔把那个葛字涂成了全黑,写下:我希望她不要拒绝我。

    他想起去年的植树节,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说起愿望也想不起来要许什么愿的人。

    班长来回转着收便利贴,转到孙峻涛旁边的时候孙峻涛说:“别偷看啊!”

    “你的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泡妹子打游戏,”瞟了一眼苏子扬,班长说,“还有苏子扬的,连猜都不用猜,不是世界和平就是白板。”

    苏子扬趁着班长说话的间隙将便利贴扔到了纸箱里,葛菲说:“班长,刚才恰好发到我这儿没有了。”

    于是王奕然扔了便利贴进去,这个环节宣告结束。

    就在班长刚把纸箱放到讲台的时候,班里的灯突然灭了,随之而来的是女生们的尖叫声。

    透过窗,只见高三教学楼也是一片黑暗,不知是哪儿的店开张,烟花一声巨响,在天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学校仅存那一丝光。

    尖叫过后就是平静,班长拿了手机出来照亮,突然说:“其实还有一个节目,苏子扬同学为大家表演乐器演奏,我特邀的。”

    苏子扬大大方方借着手机的亮度走到了舞台中央,他的腿其实还有些问题,葛菲看到他在走的时候一个步子重一个步子轻,但是不仔细看了,又好像正常得很。

    苏子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琴出来,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教室里一片黑暗,零零点点的手机光也关了。

    他吹的是一首苏联歌曲《喀秋莎》。

    声音刚出来,葛菲就怔住了。

    她想起有一年春节,一家人回老家坐在炕上,葛青在打毛衣,爸爸拿着一个几块钱的口琴在吹喀秋莎,爷爷用那不标准的普通话哼唱: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妈妈掀了帘子进来,让大家吃饺子去。

    在清亮而又悠扬的口琴声中,葛菲有些恍惚,她发现苏子扬的眼睛在看她,尽管教室里漆黑一片,但她就是能看见苏子扬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也许是气氛是使然,又或者他吹得太好听了,葛菲直直跟他对望着,没有躲避。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葛菲在心里跟着唱,窗外狂风大作,高三的学生已经开始庆祝难得的停电休息,她觉得心里格外平静,即便外面电闪雷鸣她也有安静的一隅。

    苏子扬吹完一首歌,将口琴塞到了口袋里。班里其实还是闹哄哄的,拿手机玩游戏的玩游戏,低头聊天的聊天,嗑瓜子的嗑瓜子,可他知道葛菲在听,葛菲在认真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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