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死无葬身之地。)-《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第(1/3)页

    俗语有道,酒后吐真言。

    醉酒后的行为举止虽然大多怪异,但其中不少所作所为,都是心底潜意识的投射。

    褪去理智的束缚,把一切本能全然释放的、最真实的投射。

    因此,面对着这样的裴渡,谢镜辞不免有点懵。

    他平日里那样循规蹈矩,连碰一碰都会脸红,心底里……却在悄悄期盼着像这样做吗?

    ――还有孟小汀的那些话本,究竟给他教了些什么东西!

    裴渡长睫微垂,安静看着她。

    他的凤眼生得狭长漂亮,黑瞳本是清清冷冷,眼尾却内勾着上挑,平添几分摄人心魄的韵致。此时双眼皆是蒙了层雾,与她四目相对,莫名生出希冀与渴求的意思。

    这是鲜少有人能够拒绝的目光。

    谢镜辞并不属于这极少数的其中之一。

    书生吻上了花丛中的妖精。

    裴渡浑身散发着淡淡酒香,隔得近了,便有清新的树香萦绕在鼻尖,混杂着桃花的味道,最是撩人心弦。

    当她的唇落在少年圆润的酒窝,能感到裴渡笑意加深,高高扬了嘴角。

    他愉悦的情绪越是不加遮掩,谢镜辞的耳朵就越发滚烫。脸颊的触感和嘴唇不太一样,虽然也是软绵绵的,但不像棉花,更像紧实的果冻。

    无论鼻尖还是唇齿,所感受到的气息,的确是甜的。

    裴渡被亲上酒窝,之后便浑然没了意识,很快败在满园春凶悍的酒劲下。

    早春的深夜算不得寒凉,但在林中过夜总归不太舒适,谢镜辞又戳了戳他酒窝,动用灵力,把裴渡运回房屋。

    一夜无梦。

    对于裴渡来说,等第二日醒来,才是真正的噩梦伊始。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不偏不倚落在少年人白皙隽秀的面庞。

    裴渡长睫一动,睁开眼睛。

    昨夜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裴渡整个身子僵成一块木头,一动不动,平躺在被褥之中。

    若是寻常酒酿,不会致使修士产生醉意,满园春里蕴藏灵力,能将酒意渗入道道筋脉,不少人都是几杯倒,撑不了太久。

    但无论多么烂醉如泥,修士体内都有灵气相护,能有效防止记忆错乱,很少出现断片失忆的情况。

    一段段零星的记忆恍如碎片,缓慢聚拢。

    昨夜谢小姐特意留下来陪他。

    一股热气从被褥中腾起,裴渡侧过身,把脸埋进枕头。

    他不但轻薄了谢小姐,还当着莫霄阳的面用了障眼法,不顾谢小姐的反抗……让她不得已说出那种话。

    他甚至恬不知耻地索吻,说什么“酒窝是甜的”。

    虽然这些举动裴渡都曾无意中设想过,但它们实在羞耻,哪怕只是想上一想,都会情不自禁觉得脸红、唯恐冒犯了谢小姐,他怎能――

    谢小姐好心好意留下陪他,他怎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他好孟浪,好心机,他是被农夫捡回家中、结果却反咬一口的蛇。

    裴渡还记得谢小姐当时的满脸绯红,以及听见莫霄阳声音时的仓皇无措。

    他实在太……太过分了。

    他浑身发烫,下意识把膝盖一蜷,乌发蜿蜒,拂过白玉般的鼻尖。

    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响起敲门声。

    裴渡心有所感,猜出来人是谁,缓声应她:“进来。”

    一开门,果然是谢镜辞。

    “我还以为,你会睡得更久一些。”

    谢镜辞手里拿着个玉碗,进屋放在桌上,朝他靠近几步:“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碗里是特制汤药,你若是头疼没力气,可以喝上一些。”

    她说话带了笑,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盯着他须臾,又好奇道:“你怎么了?脸怎会这样红?”

    “谢小姐,昨晚――”

    裴渡坐起身,嗓音发涩:“昨晚之事,抱歉。”

    他果然还记得。

    与昨夜的大胆截然不同,此时裴渡长发披散,杂乱拂在棱角分明的侧脸,面上是醉酒后虚弱的白,以及再明显不过的红。

    她报仇的机会到了!

    昨天的谢镜辞被按在树上唯唯诺诺,今日的谢镜辞终于能够重拳出击!

    谢镜辞忍下笑:“昨晚的事,你是指哪一件?”

    裴渡极快看她一眼,表情愈发紧张,迟疑片刻,终是缓声道:“我不顾谢小姐的意愿,在障眼法之下……强迫小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