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窦昭坐起身来:“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然后问起投宿的客人,“他们走了没有?” “哪里走得了!”素心说着,帮窦昭撩了半边的帐子,用丹凤朝阳的鎏银挂勾勾了帐子,“雨越下越大了,院子里都能游鸭子了。” 窦昭竖了耳朵听。 雨点依旧像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瓦。 她想到自己有一次路过英国公府,合抱粗的古树树冠如伞,郁郁葱葱地从班驳的墙头舒展开来,虽然败落,却依旧古意盎然,浓郁匝地,静若千古。 她吩咐素心:“你去跟段公义、陈晓风说一声,那些人想干什么就让他们干,尽量做到礼数周到,不要和他们起什么冲突,恭恭敬敬地把人给送走。” 素心一愣。 窦家可是豪门大户,四小姐也不是怕事的人,可四小姐此时的口吻却透着退避三舍的惧意。 她想到昨天晚上窦昭煞白的面孔。 难道四小姐看出了什么? 这帮人的来历连四小姐都不敢得罪? 窦昭自然看出了素心的困惑,可她不能说。 英国公府位于城北的教忠坊一条胡同,占据了整个一条胡同。英国府在那里开府百余年,盛眷不衰,老京都人都称那里为英国公胡同,反而很少知道它的原名一条胡同。宋墨弑父杀弟之后。附近二条胡同和剪刀胡同的人据说常常在半夜三更听到哀嚎声,有点家底都纷纷搬了出去,明明是京都颇为中心的一处地方。却渐渐荒芜,成了那些下九流之人居住之地,就是这样,也没人敢往空无一人的英国公府里钻,大家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煊赫一时的英国公府一日日败落坍塌。 窦昭自认自己惹不起这样的人。 “你别问,只管照我的吩咐行事。”她反复地叮嘱素心。 素心肃然应喏,出去告诉段公义。回来的时候面露犹豫,低声道:“四小姐,陈先生好像也一夜没睡,刚刚我出去的时候,他贴身的小厮还问我您醒了没有。说是陈先生已经让他来看过好几次了。” 窦昭有些意外。 难道陈先生也看出什么来了不成? 陈先生对自己的过去虽然讳莫如深,但通过这两年的接触,听他点评起朝堂人物头头是道,她也知道陈先生为人不简单。 窦昭忙道:“请陈先生到厅堂里奉茶。” 素心应声而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