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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过去受的苦，远超过现在享的福，但是他们甘之如饴。

    因为过去的过去。

    他们受苦只是在受苦。

    可后来的后来，他们能够明确看到，他们受的苦正化作甘泉哺乳着他们的后代，让他们不再受苦。

    而这一切是谁带来的。

    他们也都很清楚。

    如此，谁又能不哀痛呢？

    过去六十年，大家仿佛已经习惯了女帝的存在，只要女帝还在那一天，那么大家就都能安心，就都觉得日子是有盼头的，如果出了事情，被人压迫，那他们是能进京告御状，是能写信告诉女帝，是有人能给他们做主的，如今女帝去了。

    他们悲伤之余，何尝又不是害怕，何尝不是害怕天下再无明君。

    何尝不是害怕。

    再也无人能给他们做主了。

    古人皆言，圣人陨，天地悲。

    可是如今女帝去世，天地虽然未同悲，但是天下百姓却是同泣。

    这便是无治民功德。

    虽无万民因我生而喜。

    却有万民因我亡而悲。

    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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