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回:深山脚大内探密,绿萝藤三戏巽星-《暗月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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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干诡风道:“阁下深藏密林之中,以这些个怪藤绿草地来此装神弄鬼,好一个绿虫甲,果然如小虫儿一般,只敢藏匿于树叶花草之中,做些叮咬人的勾当。”

    “段干兄说得在理,什么‘鸿蒙藏真手’,简直唬小儿的把戏。莫要装神弄鬼了。”李德飞道。

    两人说话间背对背转着向前走,李德飞道:“丛林之中的小虫,想来是爬走了吧。”

    段干诡风笑道:“胆小蠕虫,恐还在密林当中窥视我俩,伺机而动呢。不可否认,这小虫儿的招式确实高明。我等根本无应对之法啊。今后此法我等还需多多揣摩啊。”

    李德飞笑道:“兄弟所言在理,此法甚高,今后我等若无法制敌,便就躲在丛林当中故布迷阵,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两人边说边走,背对背旋转着,可这密林中仍未有任何动静。密林已走到头,眼前是一处铁索桥,铁索桥后是一处小径,那小径要通向何处两人未可知,方才两人的话语,是想激对方在暗中出招,好判断对方的实力,可就这般转灯儿似的缓慢地走,也未现有任何异常。除了方才从树上掉落下去的绿萝藤外,根本未有其他异样。

    两人到了铁索桥边,止住了脚步,望向方才走过的路,路上依旧没有脚印。树丛中有些响动,两人抬头望去原是树上跑动了几只松鼠,从树的一头跑到了另一头。

    段干诡风凑近看那铁索桥,鹿皮手套带上往那一抚,道:“这铁索桥已许久未有人走,这铁桥及沟壑下树叶满布,若说我等来时这小径未有脚印可认作土质或敌人作祟,可这桥上的落叶形色各异,腐烂的,新落下的皆有,且未有踩踏之痕迹。白兄与郭兄是否过了桥?”

    李德飞道:“白兄与郭兄会不会以轻功过了桥,想是他们觉得桥上有异,亦或者他们追踪的人跑得快,以轻功过桥,再或是……”

    段干诡风打断了李德飞的话语,道:“就算白兄与郭兄皆使了轻功,这条路难道之前未有人走?”

    李德飞道:“不如我等跃过桥看看那小径上是否还有白兄与郭兄留下的标记。”

    说罢,段干诡风便先跃到了桥的另一侧,只见段干诡风定住了身形,望向桥的另一侧,便觉得眼睛有些模糊,桥的对面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段干诡风心中一惊,揉了揉眼睛,可对面却愈模糊,且渐渐变得墨绿。

    “李兄”段干诡风大喊道。

    可四周皆没有回应,他回头望向那小径,那小径却又无异常。段干诡风很是奇怪,可心中一惊之后也明白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对面此时似乎被一块巨大的墨绿厚布给罩住,完全看不清。

    段干诡风凝神定气,一口道门罡气提上胸膛,右手握紧剑柄,一步步向前试探,两旁的小径中又有了的响动,此时段干诡风一剑直接出鞘,剑锋一起,剑气直接掠过了小径两旁的树叶,那些树叶皆落了地,在这些树叶之中,又见了些绿萝藤。

    “装神弄鬼的小儿,有胆子出来较量”段干诡风大喊一声,似这般内力直冲四方,震得那小径旁的树沙沙作响。这一阵吼声过后又是如同刚才的寂静。此时只有段干诡风自己的呼吸了,段干诡风喘着粗气,他根本未料到铁索桥过后会是这般境地。

    段干诡风继续行走,小径还是未有声音,此时的寂静只会让段干诡风继续恐惧。他的步子愈的小,愈的缓。凉风一吹,段干诡风觉着风是从背后穿出的,便立马转头看,只见后面的路也被那些墨绿色给罩住了。

    小径之中只剩段干诡风所喘着的粗气,此刻他的理智正在逐渐被这些墨绿消磨殆尽。眼前没有劲敌,只有这条小径,一条向前走着的小径,好似根本未有尽头。

    剑拖着地而走,段干诡风太阳穴上的筋绷得很紧,他不知白杨与郭玉身在何方,不知李德飞是否也在小径之上,更不知自己要如何应对这般奇异的境况。只说段干诡风又走了约莫百步,小径尽头有一条小溪,溪对岸则是一条上山的石子路,那石子路搭得崎岖,看上去只能过一人,段干诡风跃过小溪。转头望向小溪,还是如方才一般地样子眼前的对岸是一片墨绿。

    眼前的石子路是否还要上去?段干诡风立在了溪的对岸望着背后的那一片墨绿,方才的他只顾向前走,可自己每当转过头去或是

    环顾而走时,眼前却未有这般墨绿。段干诡风想起跃过铁索桥转头之后,眼前先是模糊,之后才变得墨绿。可自己根本未有走近,或是回去,若是自己回去,是否又能看清了?是否为那些丛林的草木所为?或是那些奇怪的绿萝?

    可若进了那地方,又是怎么一番场景?是否又会是另一个圈套,或是李德飞也如自己的境遇那般?若自己重走回头路,或许又能碰上李德飞?

    段干诡风此时未能作出决断,眼前尽是未知,就连一路走来也是如此。他从未怕过什么,从他下了龙虎山进了这江湖,他便不知什么是恐惧,可是今日这般,无任何强敌,只有这令人不解的墨绿不解墨绿的背后,则是段干诡风正在恐惧的自己的同伴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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