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反派演戏,主角小弟作陪-《为什么我是反派还自带吐槽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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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怒意上头,傅骐已经招手送客。美女秘书礼貌地将他“请”了出去,甚至怕他有什么过激动作,已经提前向保安使了眼色。

    宋伟庭此刻似乎终于找回了嘴巴,正想要破口大骂,却听见秘书在他耳旁小声说道:

    “快走吧,你惹不起。现在走,好歹还有钱拿。”

    好似一泼凉水,正浇在宋伟庭头顶。现在是公司对他无理由辞退,会补三个月工资。可若大闹一场,似乎是出了气,可傅骐绝不会回心转意,反而会再寻个由头,明目张胆地把他开除出去,让他连这三个月工资他都拿不到,还要让他背一个被公司开除的恶名。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忍气吞声。如果不能,就是钱没到位,或者对方还不够强权。

    宋伟庭拿着辞退信和三个月工资,回家挨了妻子一顿抱怨,垂头丧气,只想着赶紧跳槽找到下家。可没想到忙乎了一个多月,丰城十几家互联网企业,大大小小,一律将他拒之门外。

    他不解,妻子的埋怨更是日益剧增。眼看着家里很快就要坐吃山空,而妻子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宋伟庭心下焦灼,求爷爷告姥姥,终于从业内人士那里探到了一点口风: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得罪了傅总,谁还敢要你。要还想留在丰城,转行吧。”

    无论是转行还是搬离丰城,对宋伟庭来说都是不现实的。辞退也就罢了,绝不至于让其他公司不敢要他。他真不明白傅骐为什么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让他在整个行业里都干不下去。

    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终于爆发,他终于还是在原公司楼下大闹了一场,闹着要见傅骐。说是闹,其实是哭天抢地,理论也好卖惨也罢,求傅骐放过自己。

    然而傅骐并不买账。傅骐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过,只是在赶人的同时派了个秘书递话:

    “辞退而已,公司也不曾亏欠你什么,你却要闹得那么难看,这让上面几个领导都怎么想你?也就是傅总可怜你,说你要是真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去黑市割肾卖血,他给你牵线搭桥。”

    说着,还真给他递了个写了地址纸条,头也不回就走了。

    保安把他扔了出去,说下次再敢来闹,就把他的腿打折。宋伟庭信了,毕竟傅骐可是连黑市都敢直接挂在嘴边的人,根本不怕摊上事儿。

    他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多那一嘴。不多那一嘴,傅骐也不会记恨上他。可话又说回来了,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被人扭曲了核心精神,还记恨了好几年,最后百倍千倍地报还回来,别说宋伟庭,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意想不到。

    背着一身房贷,现在离开丰城另寻住处再找工作也不现实。更何况妻子的工作还在丰城。宋伟庭咬咬牙,先找了份勉强户口的文职工作,挨了五个月,终于还是挨不住了——孩子生了,而且体弱多病,虽然都是花钱就能养好的小毛小病,可问题就是没钱。

    贫贱夫妻百事哀,妻子已经和他吵了不知道多少架,每次都吵得就差离婚两个字没能说出口,但也的确说不出口。他们都知道彼此没有错,但日子确实要过不下去了。

    最后宋伟庭从衣服兜里摸出那张皱得快看不清字的纸片,喝了好几瓶酒,壮了胆子,瞒着妻子终于还是找上门去。

    原本看门的人压根不搭理他,他磨了半天,最后忍着恶心把傅骐的名字搬了出来,说是傅骐让他走投无路时可以来求助,人才终于正眼瞧了他,转头进去通报了。

    没想到他落到这个田地,居然还要靠傅骐做“敲门砖”。不过也可见,傅骐确实和这里的人有来往。

    最后他被请了进去。二楼,左手第一个房间。宋伟庭咽了口唾沫,推开门,房间很小,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上面各坐了一个人。昏暗的灯光只照亮了半边,露出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的脸来。

    “你叫宋伟庭?是傅骐让你来的?”

    “……是!傅总让我来找您。”

    “你不是被他辞退了吗,他给你留后路?”

    宋伟庭经过这一遭,愈发会看人脸色,猜到对方说这话,必定是早把他和傅骐之间的矛盾摸得透彻,也不再撒谎,咬了咬牙,把当天丢人的情形三言两语讲了一遍,包括傅骐派人给他传的话,最后总结:

    “您若是知道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求您给指条路吧,求您了,我知道错了。您和傅总有交情,求您帮我开开口,让傅总放过我吧!要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忽然,他听到一声轻笑。他很确定,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更清朗,语气也更轻快:

    “原来不是留后路,是留绝路。”

    但这反而让他毛骨悚然。就像在乱坟岗看到垂垂老矣的守墓人并不可怕,看到成群结队的乌鸦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忽然出现的、笑得明艳动人的白衣少女。

    不等他细想,那个声音又接着问道:

    “割肾卖血?你还做这种买卖?业务还挺广?”

    被搭话的年轻人似乎是觉得对方说话不合时宜,冷漠地向暗处的那张脸上看了一眼,又撇过头来:

    “……不做。”

    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够有诚意,年轻人又补充道:

    “黑市有的是人做,我可以联系,抽中介。反正是送上门的,来者不拒。”

    宋伟庭听见了一声嗤笑,登时抖了一抖,低下了头。

    而如果他没有低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就会明白凌耀根本不是在嗤笑,而是在憋笑:

    “那这过程中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染病了或者死了,你做这个做中介的也要担责?”

    李海波实在是忍不住,猛的翻了个白眼,脸上一半是无语,一半是无奈,当着外人的面,只好陪着演:

    “开刀的都不担责,我担什么责。负责挖坑埋人?还是像霍家一样把死人封进水泥墙?傅骐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他这样善后?”

    李海波桌子一拍,桌上的茶杯震了个叮当响,说是演,这会儿却又带了几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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