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庐,能活抓么。” “我觉着,他会赴死。徐贼的人,向来都是如此。”陈庐佝偻着身子,淡淡开口。 “想些办法。”黑袍语气干哑,“告诉章顺,莫让那些世家门阀的疯子,抢先杀了人。” “我让你去通知章顺,可没让你把消息散出去。下一次,再贪这种短命财,你自个滚出沧州。” 陈庐垂头不语。 黑袍停住声音,仰起头,继续看着前方。其实很多事情都想不通,比如说这些徐贼的人,为何愿意赴死,为何愿意去辅佐一个,原本便是三教九流的小棍夫东家。 乱世了,人该疯狂才对,武夫杀人掠财,富商屯粮高卖,连着最底层的佃户农人,也该跟着义军造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这才是一个王朝的灭亡之兆。 当然,大多人都是如此,除了很少的一些人。 “我大约想明白了,曾有一盏明灯,曾在浑浊不堪的黑暗里,曾照亮了很多人的前路。” 陈庐和旁边的剑客都没懂。 唯有黑袍自言自语,声音飘入寒风,一下子被寒风撕碎。 “陈庐,去盯着。” …… “围——” 四面八方的沧州步弓,门阀私兵,举着刀盾长戟,步步往山上紧逼。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声的怒吼。 寒风之下,在山上的五人,已经是避无可避。 “陈先生,我等先去。”四个夜枭死士抱拳。 陈家桥沉默闭上眼睛。 “夜枭八堂,愿……为主公耳目。” “愿为主公耳目!” “我等血战之时,唯留最后一口力气,咬毒自尽!”四个夜枭死士,呼啸着往前冲去。 一人中箭,一人被割断头颅,另有二人,浑身被长戟扎穿,翻滚下了山崖。 有个还吊着一口气的死士,在敌人还未围拢之时,仰头大笑,将舌下的藏毒一口咬碎,滚过喉头。 陈家桥看得很清楚,日后搭伴在黄泉路,总要记着自家兄弟的脸庞。 “四屋先生陈家桥,愿为主公耳目——” …… “陈先生,四间祖屋家业,六十亩佃田,又考了甲榜功名,为何还要去学武,做个侠儿。” “那一日我坐着马车出镇子,有饿得要死的流民向我讨食,米粮馒头都分完了,他们还在讨,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救命,把头都磕烂了。” “我总想做些什么,发现这一生只做个地主小老爷,会过很得糟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