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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抓了满手好牌,就是放一头猪在龙椅上都不知道怎么输,可偏偏瞿帝就输了。
几夕之间,他已两鬓斑白,眼角眉心皱纹都深了许多,看上去竟是老了二十岁不止!
“父皇。”太子躬身行礼,半晌没能等到回应,他抬眼看去,见瞿帝正盯着摆在榻尾的舆图出神,便又轻唤一声,“父皇。”
瞿帝缓缓转动眼珠,目光落在风华正茂的太子身上。
他早年子嗣艰难,中年才得一子,第一个儿子是刘妃所出,那是一个十分聪明可爱的孩子,可惜小小年纪便夭折了。
即便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与皇后有关,但他心中一直存着疑影,这些年待他们母子一直淡淡,再想到如今自己虚弱至此,只能让太子监国,便克制不住地越发烦躁。
太子捧来药碗,打算亲自侍疾。
“放着吧。”瞿帝皱眉看着他,“政务处理完了?”
太子顺从地将药碗递给身侧太监,答道:“尚未,儿臣惦记父皇病情……”
“哼。”瞿帝不悦地冷哼一声,“你若是能把政务处理好,比什么都强!我这里用不着你照顾,回去吧,眼下当以国事为重。”
瞿帝前日突然晕厥,之后人虽清醒过来,但仍起不来身,如今左右丞相皆在养病,只好把太子拎出来监国。
在瞿帝眼里,太子一直十分平庸,可这几日看下来,他竟然抗住了压力,处理政务有模有样!
瞿帝不得不怀疑这个儿子从前一直在藏拙。
他像是一头走到末路的狼,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过激反应。
太子顶着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恭恭敬敬行礼:“是。父亲好生休息,早日康复。”
他走出寝殿,顺着廊道缓步前行,舌根泛出一丝丝苦涩。
他来侍候汤药是不分轻重,不来又是目无君父,做的不好是蠢材废物,做的太好又是狼子野心,连出生都在错的时候,整个人生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可如今大瞿危如累卵,除了拼尽全力,还能怎么办呢?
他两手于身前交握,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一个位置——那里的东西虽看不见摸不着,但他能感觉到陈相给的毒针还在。
只要……只要……
无数恶念涌上心头,然而许久之后,他终究还是松开双手垂于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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