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五章　亲戚反目2

    　　1.

    　　春天的猜测没有错，户山中学总务主任宋秀文和生活会计韩长征之间，确实是因为“利益”二字起了争执，导致宋秀文和韩长征亲戚之间彻底反目。

    　　事情的来由，还要从宋秀文的叔伯舅子季平安在户山中学大院内的羊汤馆开张说起。

    　　今年正月，为了给自己的叔伯舅子季平安在户山镇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也为了借助季平安之手打击昔日的亲戚现在的对头韩长征，更是为了能联合季平安在户山中学学生就餐这块肥美的“大蛋糕”上捞一把，宋秀文和妻子季华想方设法说服了校长钱进，使季平安的羊汤馆在户山中学顺利落户。

    　　当时面对着宋秀文的羊汤馆筹备计划书，面对着宋秀文的羊汤馆经营范围和经营对象的保证，也为了平衡宋秀文和韩长征之间的利益之争，钱进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宋秀文的请求。可是，当时钱进不会想到，也正是他的这一次轻而易举的决定，为宋秀文和韩长征之间埋下了争斗的导火索，阴险狡诈的宋秀文和精于算计的韩长征之间必将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2.

    　　在宋秀文两口子的精心筹划下，正月初十，打着季平安招牌的羊汤馆在户山中学大院内隆重开业。

    　　羊汤馆开业后的几天，也确实红火了一阵子。一是羊汤馆初次开业，季平安出售的羊汤和羊肉、羊杂之类的都是货真价实，为了招揽回头客，季平安按照宋秀文的吩咐，给前来就餐的老师们肉、汤和千层饼的分量都很足；二是羊汤馆在户山中学大院里是个新生事物，老师们都想过来尝个新鲜，尤其是那些单身青年，常常会因为睡懒觉赶不上学校教师食堂的饭点儿，只能饿着肚子上班，现在有了羊汤馆，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就可以过去吃，季平安和宋秀文等人总是笑脸相迎，大大方便了这些单身教师们的生活。所以说，每天早餐是羊汤馆最忙碌的时候，宋秀文和季华都要跑过来帮着季平安忙活。

    　　那些日子，宋秀文整天笑眯眯地，不管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就连对生活会计韩长征，在宋秀文眼里看着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宋秀文偷偷盘算过，如果真要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发家致富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心情好精神自然就好，那些日子宋秀文不管对谁都是一团和气，宋秀文明白，做生意人缘很重要，自己要想赚钱，要想借机把韩长征打倒，笼络住户山中学大院里的老师们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那帮子单身教师，那可是消费的主力军。

    　　在羊汤馆的经营上，宋秀文也严格恪守了和校长钱进之间的约定，除了羊汤和千层饼，别的一律不卖，羊汤馆服务的对象也是教师，对学校里的学生概不出售。宋秀文的这一点倒是令钱进感到很满意，虽然韩长征几次三番找钱进诉苦，说羊汤馆已经把在学校食堂就餐的老师都拉走了，有时候教师食堂做好的饭菜都卖不出去，最后只好低价卖给学生。

    　　钱进耐心地劝说韩长征，做人不可只图眼前之利，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钱进告诉韩长征，羊汤馆也就只能能红火一阵子，过了这阵子没有生意，就会自动关门大吉了。试想想，每餐消费三四块钱，一天就要十几块，一个月下来要两三百元，哪个教师舍得每个月拿出一多半的工资用于吃饭？再说了，现在还不能过度刺激宋秀文，宋秀文做了多年的总务主任，学校食堂的这些猫腻他可是都明白，万一把他逼急了眼，闹得鸡飞狗跳的也不好。

    　　韩长征一听钱进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也就暂时放下眼前的蝇头小利之争，不再去理会羊汤馆的经营情况，一心一意地打理着学校食堂。

    　　3.

    　　正如钱进所料，开学不到一个月，刚刚出了正月门儿，羊汤馆的经营就出现状况了。

    　　首先是来就餐的老师慢慢减少，去教师食堂打饭的老师却越来越多，在学校食堂每餐花费只有几毛钱，并且饭菜质量也不错，这笔账老师们算得清楚。

    　　就餐的教师越少，羊汤馆的经营成本就会越高，原先一天能卖一锅汤、几斤肉，现在就餐的人却少得可怜，早餐还好一点，午餐和晚餐有时候都不开张，这让季平安异常着急。无可奈何之下，季平安只好使用降低成本的做法，在羊汤里面做手脚，减量不减价。老师们又不是傻子，很快就看出了季平安的猫腻。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学校大院里的老师们都知道了羊汤馆的黑心做法，韩长征更是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在背后推波助澜，到处宣扬羊汤馆的种种恶行。

    　　来羊汤馆喝羊汤的人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几乎一天都不开张，季平安和宋秀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做好的千层饼和在锅里不断翻滚的羊汤发呆。

    　　宋秀文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连忙和妻子季华商量对策。

    　　羊汤馆的经营状况季华看在眼里，也愁在心上。其实，让羊汤馆生意好转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样做势必要跟监管和经营学校食堂的韩长征彻底撕破脸面，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得罪校长钱进。跟已经关系交恶的亲戚韩长征反目宋秀文和季华倒不怕，但季华和宋秀文都明白，不管什么时候，领导是得罪不得的。

    　　因此，挽救羊汤馆于水火之中的计划，宋秀文等人还需精心谋划。